“那倒沒有,他告訴我白蓮教徒都極端虔誠,他們會透過在身上紋繡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信仰。”

“什麼?他們不會是在胸前紋蓮花吧。”

“不錯,他們正是在胸前紋繡蓮花。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便多留了個心眼,開始尋找關於蓮花印記的蛛絲馬跡,後來漸漸我發現了這個地方,那些信奉白蓮教的人將西什庫作為了他們在京城的落腳之處,他們多隱匿於此。可由於之前的案子太過離奇,因為我並未將此事上報。”

“所以那晚你發現那具死屍身上的印記後便知道要來這裡了。”

“不錯,如果是白蓮教的話,一定會來西什庫的。”

趙信思索著沈煉方才的話,如果真的是白蓮教的話,那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個人難道也是白蓮教徒不成?

沈煉看出了趙信有心事,便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

“嗯,是有一些事情,但我現在還不好確定。不說這個了,還是想想眼下咱們怎麼做吧,魏藻德來到這裡,是不是說明他也是白蓮教徒呢?”

沈煉冷笑一聲道:

“他是不是白蓮教徒不好說,但狐狸尾巴總算是被我們抓到了。”

待到日暮西山,夜色將臨。魏藻德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小院,趁著朦朧的夜色乘轎匆匆離去。

通常情況下,魏藻德乘坐小轎時總是會從後門悄悄回府,這一次也不例外。可當後門剛剛開啟,他正準備進院時,趙信突然從旁邊跟了上來。

“大人請留步!”

魏藻德稍稍放緩了一下腳步,但並沒有停下。堂堂大明帝國的內閣首輔,自然不用去理會一個毛頭小子的話,管家和幾名轎伕已經圍了上來,準備轟走這個不知好歹的愣頭青。

“首輔大人,我乃安東侯魏淵家的下人,有要事向大人奏稟。”

魏藻德聽罷一愣,安東侯魏淵,他的人來找我做甚。儘管在鬥倒周延儒的時候兩人曾短暫的有過合作,但身為東林黨的魏藻德打心眼裡瞧不上武官出身的魏淵,這一次他更是聯合洪承疇準備將陳新甲、魏淵等非東林派徹底肅清出朝廷。

這時候他的下人來找我,想必沒什麼好事,我還是不見的好。拿定主意,魏藻德理都不理趙信,徑直朝院內走去。趙信見魏藻德不理自己,大聲喊到:

“大人今日是去了西什庫吧。”

什麼?!魏藻德頓時心頭一驚,他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盯著面前的少年。不只是他,包括管家和轎伕都顯得大吃一驚。

趙信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嬉皮笑臉的推開攔在自己面前的管家等人,邁步來到了魏藻德的近前。

“小人真的是有要事向大人您稟報,還望大人您能容我說句話。”

魏藻德看了看趙信,又看了一眼管家等人,板著臉道:

“有什麼話你快說吧。”

趙信滿臉是笑的看了看四周說:

“此處說話,只怕不是首輔大人的待客之道吧。”

魏藻德鐵青這臉,“哼”了一聲拂袖進了院門,趙信也不客氣,揹著手,哼著曲緊隨其後。

書房之內,魏藻德遣退下人,語氣不快的對趙信說:

“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趙信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品了口茶道:

“小人知道大人您公務繁忙,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還望大人能讓那些御史言官別再盯著我家侯爺不放了。還有就是在天子面前,大人還需為我家侯爺多多美言才是。”

“什麼!”

魏藻德氣的鬍子都歪了,他一拍桌子道:

“真是胡鬧!朝廷大事,豈容你如此妄加議論!放肆!真是放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