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出身,他心裡看得上的不過只有皇帝、司禮監掌印太監等數人而已。對於魏淵這個欽差起初他根本就沒有看在眼裡,可沒想到,這個入不了他眼的武平伯竟然在洛陽、他的一畝三分地上如此肆意妄為,剛剛進城就直接抓了福王世子,王菁算是被激怒了。

他顧不上眾人的勸說,分開人群來到了曹化淳的官轎之前。

“廠公大人...”

王菁還沒來得及彙報,只見官轎的轎簾一挑,曹化淳悠然自得的已經走下了轎來。

“王公公,咱家已經都知道了。”

小張子聽到福王世子朱由菘被魏淵抓起來的訊息後,第一時間稟報給了自己的乾爹。

“廠公大人,魏淵實在是太放肆了!屬下容不得他在洛陽城裡再這麼囂張下去了!”

曹化淳眯縫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王菁問道:

“王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家怎麼沒明白呢?”

“廠公!他是欽差不假,可您是監軍啊!要是由著魏淵這麼搞下去,洛陽城內遲早得出大事!福王可不是省油的燈,世子被抓他必然動怒—”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打斷了王菁滿腹抱怨的話語,這位洛陽鎮守太監捂著臉呆呆的看著眼前剛剛還慈眉善目的曹化淳。

“廠公...您...”

曹化淳厲聲呵斥道:

“虧你還知道魏淵是欽差!他代天巡狩,代表的可是皇上他老人家。莫說是抓了朱由菘,就是當場砍了他朱由菘的腦袋,那也是欽差的權力!對與錯,那是皇爺定奪的事情!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鎮守太監,你有什麼資格談論對錯!我看放肆的人是你王菁才對!”

“廠公...”

曹化淳餘怒未消,接著吩咐說:

“小張子,給咱家張嘴!”

小張子得令不敢遲疑,走到王菁面前輕輕說了句。

“王公公,得罪了。”

“啪!啪!啪!”

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王菁的臉很快便被扇的又紅又腫,火辣辣的疼痛感從面部直刺入他的內心。曹化淳不再理眼前的王菁,轉身重新登上了官轎。

“起轎——進城!”

東廠番子的一聲吆喝,使得隊伍再度行進了起來。文武官員還沉浸在王菁被掌摑的震驚之中,見曹化淳起轎,這才緩過神來連忙跟著隊伍進了城。

“這個王菁,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鎮守太監的!”

曹化淳很生氣,是真的生氣!一來他氣魏淵擅自行動,抓福王世子這等大事都不跟自己通個氣;二來他氣王菁這個鎮守太監實在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告狀也不會分個場合。洛陽城門前人多嘴雜,他曹化淳就是對魏淵再有意見,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些什麼的。

城門口看熱鬧的百姓這下是把熱鬧看夠了,目睹了洛陽城內數一數二的鎮守太監竟然被人打的連屁都不敢放之後,百姓們終於知道東廠意味著什麼了。沒有了開始的喧囂,城門處變得鴉雀無聲,人們見儀仗過來,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入城的隊伍內,諸位官員也是各懷心思,有人在擔憂,有人在暗自竊喜,更有人咬牙切齒的想要報仇雪恨,城門處全然沒有了剛剛的熱烈氣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壓抑的沉悶。

秋日的晚霞自西邊緩緩拉開了大幕,幾片淡淡的白雲飄過,萬里碧空如同被清洗過一般讓人看的心曠神怡。

一下午的時間,幾乎洛陽城內數得上臺面的大小官員統統趕來魏淵入住的下清宮內問安,生怕怠慢了這位欽差大臣。下清宮坐落在洛陽城的東側,位於知府衙門附近。魏淵臨時把自己的欽差行轅定在了此處,而並非之前安排好的地方。

下清宮所建的位置相傳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