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公子身體不適,船上的補給也多有遺失,咱們需要速速靠岸補給一下。這附近你熟悉,看看何處適合靠岸。”

回到家鄉令孫和京倍感親切,聽了魏淵的話,他立刻答道:

“最近的停靠點那就只有浦東了,那裡有有遊船碼頭,到了那裡可以便於咱們休整。”

浦東,位於長江三角洲東緣。因在黃浦江東以東而聞名。這個名字對於後世的魏淵來說,那是如雷貫耳,可在當時,這個不起眼的小漁村卻鮮有人知。

前世的魏淵曾經去過浦東,可映入眼簾的小漁村卻讓他怎麼也無法同後世的高樓大廈聯絡到一起。這裡與其說是碼頭,倒不如說是個大點的渡口,四五條擺渡船停靠在江邊,幾個漁夫正聚在一起曬太陽。不遠處的小村莊清晰可見,炊煙裊裊一派祥和的田園風光。

當船隊靠近之時,立刻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一是因為這些船相較於擺渡船,體型實在是太大了;二來嘛,這些船在外表上來看,實在是太慘了。有些斷了桅杆,有些船帆上都是破口。當然,比船更慘的,則是船上的人。

船上眾人多是落湯雞的模樣,有些還受了傷,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下了船。而宇文騰啟就更慘了,他是直接被人抬下船來的。漁夫們經過起先的驚訝之後,便紛紛為了上來。

錦衣衛出身的沈煉準備上前表明了官家的身份。魏淵輕聲說道:

“說話客氣一些。”

於是沈煉朝著那些圍上來的漁民拱拱手。

“各位鄉里,我們是乃是官差。船隊遭遇風浪停靠於此地,還請諸位幫我們找些補給。”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青紫色員外服的老者,瞧年歲已近花甲,身後還跟著兩名下人。這老者本要渡河,見了來船之後便特地來湊個熱鬧。漁夫們見他來了,紛紛退讓到了一旁。這老員外捋了捋鬍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煉,而後不緊不慢的說:

“你說你是官差?哪家的官差,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由於出海之時為了方便,眾人穿的都是便服。這一遭遇風浪,船上懸掛的旗幟也都沒了蹤影。沈煉倒也不著急,他瞧這老者架勢,應該是本地頗有些地位的人物。

“我等乃是江南稅務總督衙門的官差。不知老人家可否行個方便,幫我找一下補給之地。”

說著沈煉解下腰牌遞了過去。

旁邊有漁夫搭話說:

“小夥子,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位可是我們馬知縣的父親。是我們這裡的里長!”

老者聞言得意的板著臉拜手道:

“哎,不要逢人便說。”

他並未看沈煉遞過來的腰牌,而是以命令的口吻說:

“爾等身份不明,需到里長處登記備案方可。至於你們說的什麼稅務衙門嘛,我們需要核實一下。”

沈煉不動聲色的聽著這老者在那自以為是的高談闊論,他明白了這老頭之所以敢以這種口氣說話的原因了。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知縣乃是一地的父母官,土皇帝一般,而他的父親自然也就是土太上皇了。想必這老頭平日裡在老百姓面前擺架子是擺慣了。

松江府下轄華亭、上海、青浦三縣,這個老頭的兒子馬海安乃是青浦縣知縣。老頭喋喋不休的話語令沈煉有些煩了,他一把抓住了那老者的手腕。

“唉!你要幹什麼?”

沈煉並未理會老者的抗議,而是一把將他拉到了自己身旁,拿出了以前在錦衣衛辦案時的臉孔,悄悄從懷中取出了以前的錦衣衛腰牌,低聲陰沉的說道:

“那個腰牌你沒見過,這個你總該認識吧。”

馬員外剛想再說些什麼,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沈煉,又看了看那塊木製的錦衣衛腰牌。在大明朝,要說江南稅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