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戒不掉!我試過了,根本戒不掉!我後悔了!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

劉福跟在太子身後跑過來,腳被硌得生疼,也顧不上了。

太子中午一覺醒來好像中了邪似的,一會兒說找四阿哥,一會兒又喊著戒不掉。

他問太子什麼戒不掉,太子不肯說,只說要找四阿哥。

現在見到四阿哥,太子說的話,劉福依然聽得雲裡霧裡。

“太子這裡有我,你們都下去吧。”還是四阿哥最善解人意,他們都陪著太子鬧了半個下午,就快累虛脫了。

等周圍人走乾淨,四阿哥才扶住太子:“二哥,她選了我,我們已然說定。”

太子聞言腿一軟,若不是被四阿哥扶住,人恐怕會摔到腳邊的碎瓷片上。

旋即暴跳如雷:“我不管!你把她還給我!你想要什麼,只要是我有的,我都給你!”

想起什麼似的,壓低聲音:“即便是太子之位,你想要,都可以拿去。”

想起大阿哥的歹毒,三阿哥的陰險,和整個八爺黨的聲勢,雖然不知道最後的新帝是誰,太子覺得反正他早晚被廢,與其便宜那些人,倒不如將太子之位讓給和他最親近的四阿哥。

也許扶四阿哥上位,他才能得一個善終。

太子的噩夢已然做了三年,夢中全是他被汗阿瑪厭棄,以及之後被廢的悲慘遭遇。

他很害怕,不敢跟任何人說,此時精神都有些錯亂了。

四阿哥垂著眼,沒接話,攙扶著太子走過一地碎玉碎瓷,將他放在最近的一把太師椅上:“二哥,你不想我受罰,就不要再說剛才的胡話!”

毓慶宮上上下下全是皇上的耳目,不管被誰聽了去,皇上都能知道。

太子回神:“老四,你肯將她還給我了?”

“我把她還給你,你也保不住她的命。”

太子明白四阿哥的意思,可他試過了,根本戒不掉。

上回他被皇上禁足宮中,忍著沒去見她,神奇般地沒有做夢。

以為噩夢放過他了,然而並沒有。這個月他打算再試第一次,故意沒去霧隱山,結果沒等到晚上,就被噩夢纏住了。

沒錯,是被纏住了。

有一瞬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可就是醒不過來。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糟糕,他很怕晚上噩夢再來,更怕永遠留在夢中,無法醒來。

“老四,我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就要去見她!”太子揮開四阿哥阻攔的手臂,掙扎起身。

四阿哥看了一眼西邊天空殘存的微光,揚聲吩咐:“太子病了,傳太醫!”

之後便不再管太子,走出書房對劉喜說:“太子情況不對,我也攔不住,快去乾清宮稟報皇上!”

太子趕到宮門的時候,宮門早已關閉落匙。太子本來有夜間出宮的令牌,奈何上回禁足被皇上收走了,到今天還未拿回。

太子出不去,只想打人,索性把守門侍衛全都打了一頓,連為首將領都沒放過。

今日正好隆科多在皇上身邊當值,聽到毓慶宮的稟報,便被皇上派到宮門口帶太子回去。

說是帶,哪裡帶得動。

隆科多是佟國維的小兒子,也是皇上的表弟,太子的表叔。

太子本來想給佟家留點面子,不想打他,但隆科多實在太可氣,太子一時沒忍住,狠狠抽了隆科多幾鞭子。

隆科多被抽了鞭子,臉上都掛了彩,連滾帶爬回乾清宮覆命。

康熙見太子把隆科多打成這樣,霍然起身,親自去宮門口捉太子。

那陣仗,與擒鰲拜,不遑多讓。

這時候的太子好似困獸,虧得康熙帶去的人多,不然想把太子毫髮無損地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