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房間的路上,年少的王弟走得很慢,他心不在焉地看著沿路的風景。

半路上,他停了下來,黑膚的神官正向他迎面走來。

“馬哈特。”

“王弟殿下。”馬哈特向他行禮,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後,這才露出了笑容,“很高興看到您平安無事。”

那一日,馬哈特因為失職而被盛怒的法老王撤去大神官的職務,關入大牢,手中的權利也被移交給了剛從下埃及回來的大神官哈珊。但是看守大牢的埃及士兵並沒有過多為難他,畢竟大家都知道他是從小陪著法老王長大的心腹,而且還和賽特、愛西斯等大神官交好。

事情結束後,他就被放了出來,也得到了應有的懲處,從大神官降為了普通的神官。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過不了多久,只要法老王心情一好,他自然會再被提升上去,所以基本上也沒有人敢怠慢他。

“馬哈特,你最近好像很忙。”

“因為利比亞公主很快就要嫁入埃及了。”馬哈特說,“雖然不是埃及的王妃,但是畢竟也是一國公主,只剩下二十來日的時間,不快點準備可不行。”

“是嗎,真快……”

相對於馬哈特興奮的神色,年少王弟神色卻很淡,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

馬哈特困惑看了王弟一眼,然後,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笑了起來。

“王弟殿下,不需要擔心,王不會因為娶了利比亞公主就冷落您的,何況那個利比亞公主不過是個……”說到一半,馬哈特住了口,換了話題,“而且我想,就算以後王有了王妃,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微笑著說,“對王來說,不會有比您更重要的人。”

年少的王弟沉默了一會兒。

“……嗯,我知道。”

他說,對馬哈特微笑,紫羅蘭色的瞳孔深處依稀露出下定決心的神色。

看著馬哈特離去的背影,年少的王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命令提婭她們自己先回去,而他自己則帶著克雅來到了那個偏僻的園子。

黑髮的侍衛站在原地,看著他的主人的背影消失在那個荒蕪的園子中。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陪伴王弟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所以他不會對王弟突然消失的身影感到奇怪。

他只是安靜地站著,等待他主人的歸來。

當埃及年少的王弟走進去的時候,他看見那個嬌小的金髮少女已經站在了那裡。

她對他微笑,淺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芒。

“遊戲,那一天你其實是醒著,對不對?”

陽光落下來,被風吹得不斷拂動的金色額髮的陰影遮住了她上半邊臉,只能看到她那上揚的唇上明亮的微笑。

她說:“你知道的,對不對?”

“儷貝卡。”

埃及的王弟注視著站在他對面的利比亞公主,他說,“我以後不會再來這裡。”

儷貝卡輕輕嗯了一聲,她仍舊是那樣站著,對遊戲微笑。

“我知道,遊戲。”

她說,“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想和你說這句話。”

她的唇角仍舊是微微上揚著,露出有著恰到好處的弧度的微笑。

“儷貝卡,你……”

“遊戲,你我心知肚明,這所謂的婚禮不過是一場冠冕堂皇的交易,所以請不要說那些祝福的話。”儷貝卡打斷王弟的話的聲音很輕,但是也很堅決,“我也並不想從您那裡聽到這樣的話。”

她輕輕地說,“無論如何,我很高興能在埃及遇見你。”

她微笑的唇角隱約顫抖起來,但是她似乎是想竭力控制住這種顫抖,於是那上揚的弧度就成了一種可笑的痕跡。

“還有……對不起,王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