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憂的一問問出口,之前還覺得吳憂是惡魔的人,此時,也隨著眾人喊起了殺字。

一宗宗大罪,一條條命案,被吳憂道來,眾人這才真正意識到,趙攸之就是一個惡魔,一個真正的惡魔。

對於惡魔,他們沒有了半點同情,民意沸騰,濃郁的殺意讓人心驚。

安世遠全身顫抖,指著吳憂怒道:“你,你真的要與西王府為敵嗎?”

沒有回應安世遠的話,吳憂一拍驚堂木,高聲喝道:“斬。”

隨著斬字出口,馮七刀不再遲疑,冷冽的寒光,化成一道弧形,自上而下,劈了下去。

趙攸之屍首分離,殞。

人群先是寂靜片刻,然後傳來陣陣的歡呼聲。

在京都,攻打府衙罪同謀反,哪怕安世遠在如何想救下趙攸之,他也不敢動手。

這是公堂,也是刑場,如果安世遠敢動手,不僅他會死,而且西王也會被巨大的麻煩纏身。

雙拳緊握,指甲陷入了血肉中,鮮血順著安世遠的拳頭滴落在地,在這裡他不能動吳憂,也動不得,但是他對吳憂的殺意深深的埋在心裡。

安世遠雖然是慕僚,但是他從年輕時便被王爺看重,成為了西王府的上賓,這份知遇之恩,如同再造。

他跟隨趙元庚的時間,甚至比趙攸之的歲數都大,可以說他是眼看著趙攸之長大成人,趙攸之在西王府除了王爺和他,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一句安叔叔,叫了二十二年,趙攸之從沒有把他當成下人看待,這份信任,這份情感,讓出自寒門的他,當以命報之。

可是今天,竟然有人當著他的面,殺了趙攸之,這份恨意,哪怕傾盡三江之水也無法澆滅。

忍,現在必須要忍住。

安世遠並沒有被仇恨衝暈頭腦,他帶著趙攸之的屍首,離開了京都。

吳憂眯著眼,看著安世遠離開時看他的眼神,那種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吳憂清楚,這事兒沒完,或者說他和西王的仇恨才剛剛開始。

起身來到馮七刀身旁,接過沾著血的長刀,吳憂再次高聲道:“從即日起,凡在本官的轄區內,膽敢無故傷人性命者,不管是豪門勳貴,還是販夫走卒,本官都將嚴罰不怠,絕不姑息,此案為證。”

咔。

說完,吳憂用力揮下,公案的一角被削了下來,掉落在地。

………………

現實與吳憂想象的不同,他殺了趙攸之,按照常理,趙元庚有過激的舉動才算正常。

彈劾,告御狀,哪怕親自帶兵來京都滅他吳家,吳憂都考慮在內,為此,他還親自說服了董大寶,日夜不間斷的守護吳家,付出的代價就是汗血寶馬。

既然馬要不回來,吳憂乾脆順水推舟,撈點兒實實在在的好處。

至於彈劾和告御狀,吳憂毫不擔心,有律法這層光環在,可以說他吳憂是站在道義的至高點審判趙攸之,就算到了夏皇面前,吳憂也不懼。

可現實太反常了,趙元庚沒有任何的舉動,彷彿死的不是趙攸之。

忐忑不安的過了三天,吳憂愣是沒有出過家門一步。

為了獲取更多的訊息,吳憂叫來了王武和溫馨兒,想透過影衛組織,瞭解關於趙元庚的動向。

可是影衛得到的訊息,便是沒有動作,這讓吳憂大惑不解。

不應該啊,難道趙攸之不是西王親生的?

罷了,想不通的事情不想,不管趙元庚在謀劃什麼,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

夏日的悶熱已經退卻,寒意籠罩著京都。

吳憂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午時,走出房間,嗅著香甜的空氣,不由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