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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高位不擇手段。
而今她死?後與他再逢,發覺他確實已全然變了一個人了。
沈今鸞聲?色凌厲:
“從前,顧將軍三伐南燕,收復失地,為大?魏治軍,在兵事上鞠躬盡瘁,是國之肱股,元泓確沒有看錯你。因此,哪怕你我之間仇深似海,我也當?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顧昔潮目光沉沉,唇角扯動,似是嘲諷她,又像是自嘲:
“十年未見,我這個可敬的對手,在你眼中?就成了通敵賣國之人?”
他這樣的神容,像是一觸即碎,她從未在從前不可一世的大?將軍顧昔潮面?上見過。
想起他在崤山九死?一生也要殺盡叛逃出關的顧家人,沈今鸞心頭微動,嘆了口氣道:
“我已不認識你,也不敢信你。”
執掌鳳印以來?,她見過太多蘆葦一般的所謂臣子,頭重腳輕根底淺,見風使舵,為了利益可以拋棄所有為人的尊嚴。
連貴為帝王的元泓,也會為了所謂利弊,忘卻?初衷。
歷朝歷代,多的是邊將暗地裡與外敵暗地交易,佯裝進攻撤退,設計大?勝慘敗,以換取朝堂上的利益。
更多的軍餉,更高的官職,更大?的權勢,無論何種?圖謀,皆為叛國。
若說從前的顧昔潮高傲自持,定是不屑於陰詭之計,如今的她已無法辨別。
沈今鸞尚在猶疑,眼底忽落入一片龐然陰影。
“娘娘既已認定我通敵叛國,大?可按大?魏律,殺了我。”
顧昔潮已上前一步,逼近她,再俯下身,整個人暗沉的影子完全將她單薄的魂魄罩住。
“或者,不是還想為你父兄報仇嗎?不必再等毒發,此時此地便可了結我。罪名就是,勾結外敵。”
過往似曾相識的畫面?也在眼底幽幽流過。
淳平十九年,北疆軍覆滅,他孤身一人自北疆歸來?,滂沱大?雨之中?,來?到一身孝服的她面?前,還未走近,一柄刀就橫在他頸側。
他當?時想,若能死?在她手裡,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那柄刀終是滑下,墜落在無盡的雨水裡。而她步入雨中?,從此再未回頭。
後來?,是承平五年,她與他朝堂的最後一局,他落敗,萬罪加身,授她以柄,只待凌遲。可她最終放任他孤身匹馬去了北疆。
而今,承平十五年,她死?後的第十年,他再一次親手將生殺之權遞到了她的手上。
“如何殺顧家人的,也可如何殺我。無論何種?手段,皆由你而定。”
貼近魂魄的涼意?漸漸滲入體膚,顧昔潮靜待,笑意?森森。
他低垂的眼底,看到她的魂魄飄近了,層層霧氣繚繞盤踞在他身間。她伸出手來?,緩緩攀上他的側頸,在觸及他咽喉之時,指間猛地收緊。
她倚在他身上,寒氣徹骨,纖纖十指如十道割喉利刃。
纏綿悱惻,驚心動魄。
顧昔潮面?不改色,冷漠地抬起手。
粗礪溫熱的大?掌覆住她虛無冰冷的手背,兩隻手一虛一實,寸寸握緊,宛如十指交扣。
他緩緩地引導著她的手,從喉結遊移向那一條隱隱跳動的青筋,撫過他的命脈,扼住他的咽喉:
“我的命,就等娘娘來?取。”
曖昧
作為曾經的大?魏朝第一戰將, 這天底下,能殺得了顧昔潮的人寥寥無幾,除非, 是?他自己遞刀,心甘情願只求一死。
這樣?的人,世上僅沈十一娘沈今鸞一人而已。
時間靜止,魂魄冰寒的手?所抵在男人熱血蓬勃的頸脈, 良久地紋絲不動。
沈今鸞怔忪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