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他和她,註定又要背道而?馳。

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能相忘於江湖。兩?條涸轍之魚,只能一邊糾纏不休,一邊互相利用,彼此算計。

她想明白了,仰起脖頸,纖細的手?臂游去男人的腦後,往下壓,發顫的唇貼上?去。

一股熱流湧過她的魂魄周身,溫暖有力。

男人源源不斷的陽氣,她想要抗拒,卻又情不自禁。

看她將自己送上?來,顧昔潮眸色一暗,抬手?抱住,修長的手?指深入她的髮絲。清冷的嗓音夾雜著火燒的氣息:

“娘娘這是?想通了。”

“我與將軍,仇敵做得,做夫妻又有何不可。”懷中傳來的聲音嬌柔宛轉。

一生一世,彼此既是?仇敵,也是?依靠。

細細碎碎,密密麻麻。連綿不絕的吻落在她額間鬢邊。

她像是?羞得,一直把?臉埋在他胸前,任他抱著擁吻。

情動難耐,身間的勁臂不斷箍緊,他沉沉的聲音掃過她耳畔:

“既是?夫妻,趙羨提過還?有一種更直接快速的法子,恢復魂魄。”

眼見他漫不經心的目光順著她的面龐往她身下輕輕一掃,長指一挑,裡衣的帶子又散開了幾許。

龐然的陰影隨著灼熱的氣息籠罩下來,沈今鸞不是?無知的少女,此時反應過來,面容失色,嘴上?卻含笑道:

“將軍想要得寸進尺?”

他真是?瘋得可以。

她語調淡然,可下意識繃緊的身子,蜷起的腳趾,微僵的手?臂,眼裡的驚懼和恍惑,狀若驚弓之鳥。

顧昔潮緩緩地鬆了手?。

是?他太貪心,到底還?是?不忍。

於是?,他只是?繼續擁她入懷,輕撫她垂落脊背的烏髮,如絲如緞。

已近夜半,雨聲漸小,變成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細雨聲中,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雖然輕微,但顧昔潮多?年行伍之人,警惕察覺,倏然起身過去。

“怎麼了?”沈今鸞見他神情冷肅,身上?忽竄起一股殺氣。

他頓了一刻,回道:

“我軍中,一直有眼線。”

“貴人,將軍,已準備妥當了……”

原是?趙羨。

他不敢敲門,更不敢入內,立在門外幾步外小聲喚道。

沈今鸞看了一眼天色,夜半三更,陰氣最重之時。

已是?秦昭魂魄還?陽的時辰。

她斂衣起身,望向突然走向裡間的顧昔潮,冷笑道:

“將軍若是?怕,不必去。”

“來不及給你燒衣了。”顧昔潮腳步停住,回眸望著只著一身裡衣的她,搖頭?道,“娘娘如此,不妥。”

鬼魂還?要講究什麼,書上?的女鬼不都是?白衣飄飄的嗎。除他之外,又無人可以見到她。燭光一掐滅,她就是?一片虛無。

沈今鸞心底輕嗤。

而?顧昔潮已開啟房中鬥櫃,挑了一件自己的衣袍,披在她身上?。

衣袍是?洗乾淨的,但是?已經很舊了,本是?華貴的暗紋邊緣泛著白,應該是?從京都帶來北疆的。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沈今鸞不由頷首,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