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鐵勒騰,道:

“既是可汗一言,我信便是了。我等遠道而?來,既是公主壽宴,可否容在牙帳稍歇幾日?”

鐵勒騰眯眼看著他,又飲了好幾口酒,低笑了一聲:

“甚好。”

“你見了今日我牙帳強盛,大魏不堪,便該世世代代臣服於我。”

語罷,便招呼侍從給那一隊羌人送上烤肉美酒,還召來幾個胡姬在篝火前起?舞。

舞樂聲中,鐵勒騰神志不清,將身?旁的黑髮女子扯過來,按在著她的頭往下,俄而?仰首長舒一口氣,悶哼一聲,酥了身?子。

他望著底下孤身?一人的男人,一把?拂開下面?辛苦吞嚥的女人,站起?身?來,皮毛抖落。

“你為我除了阿密當這個叛徒,你要的屍首確實不在了,但怎能讓你空手而?歸?”

“你這十五年一心報仇,怕是不知女人的妙處。我帳中有幾個女奴,都是大魏的俘虜。你不是痛恨大魏人嗎,你現在挑一個,今晚正好發洩你的仇恨……”

他腳下那十幾個女奴瑟瑟發抖,在他威逼的目光下,在寒風中顫巍巍地脫下了身?上的皮襖胡裙,露出潔白?的身?體下,隱有數道鞭傷。

底下那個黑髮女子也聽到了他的話,像是泥胎木塑動?了動?。她微微抬首,從散亂的黑髮中,露出了一副空洞麻木的面?容。

顧昔潮面?無表情,垂下目光,忽聞耳邊傳來一聲錯愕的驚呼。

他偏過頭,見沈今鸞瞪大了雙眼,魂魄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求助似的地望著自己,嘴裡慢慢地說出了一個名字,低聲道:

“算我,求你。”

顧昔潮沒?有應答,袖下雙拳緊握。

眾羌人心中有鬼,生怕露餡,只能硬著頭皮,各自帶走一個女奴,逃也似地進入為他們備好的氈帳。

莽機閉著眼,隨手撈了一個,只想速速離開,豈料那個女奴大哭起?來。侍衛上前,一鞭子打?在她裸露的小腿上。

莽機面?上兇惡,強拖著女奴走,一面?低聲在她耳邊用羌語道:

“我剛娶了妻子的,被她知道,非打?死我不可。你別亂叫引人懷疑,我絕不動?你,好不好?”

那漢人女奴似是聽得懂羌語,滿是淚花的雙眸看他一眼,不再掙扎了。

鐵勒騰又被胡姬灌酒,漸漸醉倒在地,見顧昔潮立著不動?,便含含糊糊地低吼了一句:

“你,怎麼還不挑?”

顧昔潮面?色沉靜,道:

“我選她。”

眾人看他目光所向,驟然一驚。

此人看上的,竟是伏在可汗膝上的黑髮女子。那可是這幾年來可汗玩得最?有興味的一位姬妾。

“大膽。你算什麼東西。可汗的女人你也敢挑。”馬上有一旁的弄臣跳出來。

顧昔潮冷笑一聲,坦蕩地道:

“堂堂北狄可汗,眾目睽睽,不會言而?無信吧?”

一旁的帶刀侍衛怒目而?視。

一隻袖手輕輕一揮,眾侍衛見了來人一驚,登時?不敢說話。

仍是那錦衣女侍款款走來,道:

“公主感念你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