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此,老鴇感恩戴德地收了那木簪子,一把將阿嫵從齊聿白身旁扯開,差了幾個面目兇狠的婆娘架住阿嫵的胳膊,意圖將人拖出去。

這可是昭懿公主,老鴇巴結還來不及,萬萬得罪不得,莫說是一支木簪子,便是隻給一個銅板,她也願意賣!

“把她帶走。”殷靈棲言簡意賅下了命令,起身越過齊聿白,先走了。

阿嫵被人綁住雙臂,見勢不好先朝齊聿白求救:“長公子…長公子救救阿嫵……”

卻見齊聿白一反常態,彷彿丟了魂似的,目光死死釘在那被隨意扔掉的木簪上。

“公子啊……”阿嫵欲哭無淚,只是拼命放聲大哭,試圖引起齊聿白的注意。

老鴇俯下身,剛想撿起公主賞的木簪收起來,齊聿白突然厲聲斥道:

“放下!”

姑娘們都嚇了一跳,盛京城誰人不知,齊氏長公子出了名的好脾氣,為人寬和有禮,有翩翩君子風度。

這還是頭一回見到長公子失態。

阿嫵眼見沒了指望,只能轉而向鴇母求情:“媽媽救我,媽媽救救我……”

“沒心肝的東西,不識好歹!昭懿公主肯要你是你的福分!”

鴇母才不想引火上身,慌忙扇了她幾個耳光:“要死要活地扯著嗓子喊什麼,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被壓上刑場了吶!”

樓裡姑娘們竊竊私語,都在嘲笑她,還有同情小公主,暗戳戳連帶著駙馬一起罵的。

“早該來個人治住阿嫵了,平日裡仗著背後有貴人撐腰整日裡頤指氣使的,不把咱們姐妹放眼裡。”

“人家心比天高呢,攀上了公主的未婚夫就是不一樣。”

“真是下賤,一對狗男女合起夥欺負昭懿公主一個小姑娘,還沒成婚呢,就瞞著公主在背後偷吃。”

殷靈棲走出花樓時經過她們身邊,姑娘們立刻閉上了嘴,用憐愛的眼神目送著小公主離開。

小公主卻絲毫沒被影響心情,她抬起手,笑意盈盈地給姑娘們看染好的丹蔻:“很漂亮的顏色,謝謝姐姐,我很喜歡。”

在她眼裡,齊聿白那堆破事還沒她新染的漂亮指甲重要。

為她染丹蔻的姑娘被誇得紅了臉:“公主若喜歡,這裡還有些新鮮的花汁子,公主一併帶回去玩罷。”

殷靈棲眼底漾著愉悅,接過姑娘遞來的瓶子交待侍女仔細收好,又取出首飾作為交換贈予。

姑娘們望著殷靈棲的背影,嘆道:

“平常人家見著青樓都要貶一句,小公主多好一個人啊,也不看低了咱們。”

“你說那位公子怎麼想的,他腦子裡裝得漿糊嗎?冷落著金枝玉葉,偷偷地養著阿嫵。”

一人拿手指了指堂內:“你看那位,男人就是賤!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如今又擺出一副深情模樣悔不當初了。”

來時晴空尚好,折騰了一會兒的功夫,殷靈棲自樓裡再出來時,天空又開始落雨了。

小太監皺著眉:“公主,咱們出來時忘了備雨具了,公主且在廊下靜候片刻,奴才這便去買幾—把傘來。”

“去吧。”殷靈棲話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