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只會工於心計,流於表面不堪重用。”

即便天策帝未能如她預料的那般及時趕到,殷承恪也殺不成她。

天策帝微微頷首:“你看人的眼光倒是很準。”

“關於今日之事,父皇會責備我嗎?”殷靈棲望著他。

“挑釁兄長,當然要責備你。”天策帝話鋒一轉。

“不管設什麼陷阱,任何情況下,自身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哪有你這樣拿自己的生死當誘餌的?太冒失了!”

原是在怪罪她這一點。

這般溫柔耐心的口吻,根本算不得責備。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誘餌足夠誘人,引得獵物上鉤的可能性才會更大,不是嗎?”小公主直言不諱,眨著眼睛望他。

她愈發放肆了。

天策帝神色一凝,而後放聲朗笑。

“好好好,同你母后一樣,膽魄過人。”

他撫摸著女兒的眉眼,目光中流露出滿意。

“你很好,父皇從未想過,你能有這樣的見解與膽識。”

他對這個小女兒有了新的認識。

年關一過,轉眼便到了舉辦“大朝會”的日子。

萬國使團居住的驛館就建在殷珩王府的對面,汝陽王近水樓臺,領命跟進接待使節。

夜晚,忙活了數日連軸轉的殷珩終於能歇上一歇,他爬上了屋簷頂去看月亮。

別枝寒在這等著他。

“我生於苗疆,最初只是看著師傅行醫,後來看多了疾苦,便也想用自己的手救人。”

醫者,仁也。

月光灑在別枝寒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聖潔的光。

殷珩以手托腮靜靜聽著她說話,不覺看痴了。

夜風拂過,別枝寒撩開被風微微吹散的發,轉頭望向殷珩,問:“你呢,放著好好的富貴王爺不做,怎麼想起來幹仵作的行當?”

殷珩冷不丁被她一問,才察覺自己失態,收回目光乾咳兩聲緩解尷尬。

“我嘛……”他撓了撓頭,“你真的想聽我的事?”

“王爺若覺得為難,那便算了。”

別枝寒抬頭望了眼月亮的位置,估計時辰約已過了子時,便撩開腳邊裙襬準備起身回去。

“別別別,你別走,”殷珩站起身,“我不是故意瞞你,只是……姑娘也知道的,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怕姑娘嫌棄。”

他看著別枝寒重新坐下,這才放下心,娓娓道來:“我的處境其實挺尷尬,那時皇室曠了十年,十年間不曾有皇嗣降生,誰知父皇人到暮年意外老蚌生珠,前朝那幫人抓住機會趁機溜鬚拍馬,從皇帝老來得子福澤綿長上升到天降祥瑞於大晟的宏大層面鼓吹,父皇大喜,便將我視作祥瑞,自然格外上心。”

殷珩摸了摸頭,自嘲一笑:“可父皇畢竟年紀大了,沒幾年就駕崩了,人再長壽也多活不了幾載嘛,這可不是祥瑞能改變的。”

“和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兄們不同,我從小就是金銀堆裡寵出來的,沒吃過一丁半點的苦,實打實的富貴王爺、飯桶廢物一個。皇兄們羨慕我,也最看不起我,誰會把一個混吃等死的漂亮廢物放在眼裡呢?

他們爭啊鬥啊,打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