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對上她的視線,掐算著時辰,忽而唇角一揚。

齊妃被她那抹笑驚得心底遽然一慌。

“聖上!娘娘!”

“不好了!”

“齊妃娘娘的鐘粹宮走水了!”

他也要獎勵

“本宮的鐘粹宮走水了?!”

齊妃一愣,不願相信。

“不…這不可能……”

然而遠處直衝天穹的滾滾黑煙,與宮城中驚慌失措的呼喚聲卻如同當頭一棒重重砸下,由不得她不得不面對。

齊妃心裡有鬼,登時面上繃不住,慌了。

天策帝眉宇間湧起一股深深的倦意。

明明齊妃她人就在眼前,天策帝卻偏要喚太監總管代為傳話:“朕倦了,鍾粹宮那處,你去料理,另外,召令欽天監算上一算宮中今日這兩場火。”

“奴才領旨,”太監總管躬下身,嗻了聲:“聖上起駕回宮——”

“陛下,陛下!臣妾……”齊妃望著自個兒宮殿上空被火光映紅的天,心急如焚,跪地膝行至御駕前。

“陛下,您不能……”

“娘娘。”太監總管乜了一眼她,不留情面,將那雙攥住御駕的手撥開。

“娘娘是聰明人,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不想再觸怒龍顏罷。”

“可是……”

“來人!請齊妃移駕偏殿!”

太監總管不由分說打斷了她的話,手執拂塵一掃,手底下幾個小太監便一齊湧上來將人拖走。

齊妃恨得折斷了指甲。

昭懿公主宮中失了火,天子駕臨,帝王落淚。

怎麼輪到她的宮殿被燒了,皇帝直接將處事權交給一介閹人,之後便不聞不問了。

皇帝走了!就這麼走了!

憑什麼!

她可是養育了皇子的妃子,在皇帝眼裡,怎能比不上區區一個公主!

“放開我母妃!”殷玉嫻擠上前來拉扯:“放開我母妃!一群沒根的東西,同外頭沿街乞討的叫花子一樣低賤,也敢這樣對待一宮之主!”

“哎呦呦呦。”太監總管元慶拿眼一蔑,“咱家覺得玉安公主這話,怎麼這麼不中聽吶。”

在這深宮之中,得罪誰都不要得罪了宦官,皇帝不在時,他們便是皇帝的手、皇帝的眼。

除非擁有絕對的優勢,譬如昭懿公主,他們不僅不敢冒犯,聖上發怒時,他們還要哄著求著小公主去幫一幫他們,讓聖上平息怒火。

“玉安!”齊妃是宮裡的老人物了,自然知曉女兒罵錯了話。

“公公,玉安年紀還小,不懂事,嘴裡沒輕沒重的,您別放在心上,待本宮回去定然嚴加管束。”

“嗯,”太監總管鼻間哼哼兩聲,皮笑肉不笑,“年紀是小,可咱家琢磨著,宮裡年紀最小的是昭懿公主吧?依玉安公主的年紀,再不懂事便不應該了呀。”

齊妃被他懟的噎了一口氣,無言以對。

殷靈棲站在旁邊看熱鬧,倒是發覺了什麼新鮮事:“原來年紀小,便可以拿來作為藉口,順理成章為自己開脫嗎?”

“昭懿,你什麼意思!”殷玉嫻怒目圓睜。

小公主微皺了下秀氣的眉:“嘖,你看你,又急。”

她慢慢悠悠走到齊妃身側,勾了勾手指,貼耳說道:“娘娘宮中那把火,是我做的。”

“你大膽!”

齊妃猛然瞪大眼睛,氣得臉頰上的肌肉都在抽動。

“禮尚往來,嗯?”

殷靈棲望著她笑,唇角笑意愈來愈深,漾開甜甜的梨渦。

沒錯,火就是我放的。

我壞得明目張膽,娘娘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