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授,你有沒有察覺,似乎自從去歲慎寧郡主行刺案為始,侯府便接二連三禍事不斷。”

他百思不得其解,齊氏怎麼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千瘡百孔的地步。

“這……”齊五皺眉,“我不在京都,只泛泛有所耳聞,莫非是昭懿公主被擄走的那一回?”

昭懿公主!

齊聿白猛然睜開眼睛。

是啊,他怎麼忽略了昭懿公主的作用!正是去歲秋月回京之後,昭懿便突然間變了個人。

“等等,”齊聿白忽然察覺到什麼,“盯著方府的暗哨昨日為何至今未傳回訊息?”

齊五抬起頭:“是了,這不應該……”

“派人去接應,看看是否出了什麼意外。”齊聿白心底惴惴不安。

“那日,在柏宅丟人現眼的那幫蠢貨是不是說,他們看見柏逢舟帶了兩名女子回府?”

“確是如此。”齊五道。

“這便奇了,”齊聿白皺起眉,“昭懿待柏逢舟那樣好,她如今重傷臥床,柏逢舟非但不去噓寒問暖,還敢帶姑娘回府,這不應該。”

“長兄這是懷疑昭懿公主她……”

齊聿白眼底一暗,吩咐他:“傳信給姑母,她在後宮行走方便,請她親自去探一探棲凰殿的虛實。我倒要看一看,殷靈棲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長兄英明。”齊五頷首。

黃昏時分,殷靈棲混在長街行人中,去往西市同牽機她們接頭。

市井間往來者眾多,街邊攤位上就著幾碟小菜飲酒的人在談天說地。

“您聽說昨日鴻臚寺卿府上的慘案了沒有?”

“可不是麼,今早京城都傳開了,可憐見的,二老皆沒了,偌大一座府邸,死的死,傷的傷。”

“何故遭此橫禍,這是得罪了什麼歹人?”

“得罪歹人?哎呦,哪裡是得罪了人吶。我拿您當自個兒兄弟,才敢和您說實話。”

“什麼實話?”

殷靈棲慢下腳步,側耳傾聽。

“大朝會之前,萬國驛館那場大火您知道的吧?”

“聽說了啊,怎麼回事,和這燕府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那萬國驛館修建時衝撞了鎮守那一方土地的神靈,鴻臚寺主理此事,舊址是由燕大人督工建造的,你瞧,這不就是報應。”

“其中還有這重原因?”

“可不嘛,這位神明來頭可大了,現如今,信徒聚於西郊,做法事為城中百姓祈福,祈求神明平息怒火,莫要再降罪了。”

神,又是神?

殷靈棲想起潘生在審訊室供認的那番話,他口中念著的,也是一位玄乎其玄的神明。

日頭西斜,暮色四合。

她繼續往西市的方向走,心道待會兒前往鬼市入口恰好要經過西郊地界,不妨派人趁著天黑,偽裝後混入那作法的信徒之中打探訊息。

她暗自籌劃著,不知不覺周遭人煙越來越稀少。

一陣冷風自背後刮過。

殷靈棲警覺回頭。

不對!

這裡不是通往西市的道路!

可她方才明明是按著正確的路徑……

殷靈棲定了定神,打量著陌生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