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來者不善。

那能是一回事嗎,柏逢舟坐姿端正,一向老老實實的。

“別躲。”

蕭雲錚忽然探過身,手臂越過她脖頸,將人籠罩在胸膛前,再無躲避退離的空間。

他壓低聲線,目光釘在那張楚楚可憐、極具欺騙性的小臉上:“殷靈棲,你敢退一步,我便進十步。”

修長的指節間碰出一陣窸窣脆響。

“好了。”他將人鬆開,凝滯的空氣重新開始流動,容人恢復呼吸。

“這什麼。”殷靈棲低頭看了一眼,顯然不聽他忽悠。

“這不你在博古齋拍賣的那件項鍊嗎?和我哥有什麼關係。”

“我也沒說有關係。”蕭雲錚道。

“……”殷靈棲瞄了他一眼,“本宮記得,這件當時拍出了天價,殿下拿回去吧,我不缺這一件首飾。”

“我不缺錢。”蕭雲錚平靜道。

殷靈棲咬了下唇,回味這四個字。

百萬兩銀子說扔就扔。

我不缺錢。

好小眾的文字。

她不說話了。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下一個準備對誰動手?”蕭雲錚問。

殷靈棲攤開手,一臉無辜:“我整日東躲西藏的,自顧不暇,哪有功夫再去欺負別人。”

蕭雲錚無聲一笑:“仍宿在豐大人府上?”

“嗯。”殷靈棲嗯了一聲。

他勾了勾唇角:“往返京郊多不方便,想尋個安全的藏身處,不如隨我回輔國公府,保證沒人敢找國公府的麻煩。”

???

去哪?

殷靈棲抬眸狐疑地看著他,眼神複雜。

蕭雲錚俯下身,唇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溫熱的呼吸撲灑過來,灑在殷靈棲眼睫上。

“跟我回去麼?”他目光灼灼,深邃的眼底溢位佔有慾。

懂事的人已經及時抽身撤離現場了。

譬如宿刃。

殷靈棲透過他漆黑的瞳孔,望見裡面映著自己的身影。

“也不是不行。”她鬆了口。

蕭雲錚眉峰微微一挑,有些意外。

“只是——”

果然,殷靈棲話有轉折。

“只是本宮離不得熟悉的人,原先府上的面首,還有新納的侍寵,可以一併帶過去嗎?”

不待蕭雲錚發作,她又善解人意地預先堵住了他的話。

“宰相肚裡能撐船,殿下心胸寬闊,定然是能容得下的,既然如此,本宮在此謝過啦。”

蕭雲錚薄唇抿成一道鋒利的弧度,微微頷首,似笑非笑。

“好,很好。”

“得寸進尺。”

他將人死死按住,近乎咬著牙:“你夠狠。”

“彼此彼此,殿下承讓。”殷靈棲唇角漾開笑。

承恩侯府。

齊朔為首的暗衛接連數日杳無音訊,齊聿白警覺非常,陷入沉思。

侯府書房外。

齊五站在門前,卻始終沒有勇氣邁入一步。

他渾身緊繃,腿腳微微顫抖。

“你可憐他,可他卻想要你的性命。”

昭懿公主的警示猶在耳畔。

當初既然走出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