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新鮮的?老子也會彈琴!”一聲高亢張揚的男聲驟然響起。

代欽撩起袍子,大刀闊斧在她面前落座,用壯碩的身形擋住柏逢舟:“塔娜,我們草原有自己的馬頭琴,不比這小白臉的古琴差,曲調悠揚,可好聽了!”

說著,便吩咐手下:“去,去取我的馬頭琴過來。”

“嗯……”殷靈棲十指交疊,“你說誰小白臉呢?”

代欽張了張嘴,後知後覺自己失言了。

“不許再這麼說他了,不禮貌。”殷靈棲不偏不倚,平等地對待他們每個人。

代欽摸著後腦勺尷尬地笑了笑,低聲道:“我答應你就是了,塔娜消消氣,不要生我的氣了。”

“柏某無妨,代欽世子不必介懷。”柏逢舟出於好心,溫聲相勸幫代欽解圍。

“老子跟塔娜說話,幹你什麼事?你插什麼嘴?誰要你裝好人?”代欽眉頭一皺,越看越覺得這小白臉不順眼,忍不住攻擊他。

難不成,偏偏塔娜就喜歡這小白臉樣式的?

“代欽!”殷靈棲拿團扇敲他,聲音重了兩分:“柏公子幫你說話,你反過來兇他做什麼?”

代欽癟了癟嘴,像一頭垂頭喪氣的狼狗:“你為了這個小白臉兇我……”

八尺男兒俯身趴在她桌案前,埋著頭嗚嗚哭。

“這幾年的情誼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嗚嗚嗚……”

殷靈棲閉了閉眼睛,沒眼看。

“公主可是乏了?”川烏察言觀色,眼神極為機敏。見小公主露出微微倦意,體貼地走上前來噓寒問暖。

“無礙。”殷靈棲按了按眉心,執扇一指代欽:“你把他提拎出府扔了。”

“是。”川烏只聽從小公主的吩咐,他朝異域青年伸出手。

“別碰老子!”代欽眼底冒出火星,被接二連三出現的情敵氣得頭腦發昏:“你又是哪一號人物!”

“奴是公主府的入幕之賓。”川烏是個心地單純的老實人,心裡眼裡只放著一個公主。

代欽問了,川烏便老老實實地答了。

異域青年“哇”一聲哭了。

殷靈棲抓起一隻糕餅塞進他嘴裡,堵住哭聲。

“看來終究是臣來得晚了,公主府上竟這般熱鬧。”

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

殷靈棲目光寸寸冷了下來。

齊聿白撩開簾幕,負手而立。

“昭懿,你本事可真大啊。”視線掃過滿滿一堂花枝招展的面首,最後落在溫潤書生與異域青年中間,齊聿白忍不住咬牙切齒。

殷靈棲微微側首,小扇支著額角,姿態慵懶隨性:“話說得不客氣,你是來砸場子的?”

不給他言語的機會,殷靈棲緊接著道:“你若敢砸本宮的場子,本宮先砸了你。”

齊聿白清癯瘦削的面上勉強擠出一個笑:“臣怎麼捨得砸了公主的場子。”

他走上前來,月白長袍堆砌而下:“臣是來同公主敘舊的。”

“本宮不喜歡敘舊,也不會拿別人做替身,看似深情,實則愚蠢,我只會是我自己,無可替代。”

齊聿白被她的話刺中心臟,手倏的停頓在半空中。

殷靈棲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傷疤:“聽聞你午夜夢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