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親口所說,我們只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是同一張床。”

殷靈棲笑了:“即便同寢又如何,同床異夢的也有,誰能保證誰的心思足夠真呢?”

“我的心思倒是真得不能再真,”蕭雲錚迫近一步,眼神冷峻,朝她伸出手:“只是,被公主落到哪裡去了?”

完蛋。

繞了一大圈又讓他逮著機會把話頭給繞回來了。

“真心最為可貴,比金子還要貴。既然如此貴重,那麼我自然是好生收藏起來了。”殷靈棲誠實道。

“那麼好,”蕭雲錚盯著她,“既然沒有丟掉,待到此間事了,我要親眼看著公主戴上。”

殷珩與柏逢舟一行人這時朝這邊走過來了。

“怎麼回事?你們在聊什麼氣氛這麼冷。”殷珩還沒靠近,便被冷得抱著肩哆嗦了下。

殷靈棲剛想回他一聲沒什麼,突然被人按住後頸。

蕭雲錚掌著她的頸子,將人壓到胸膛前,死死按住。

“殷靈棲啊……”

他注視著殷靈棲的眼睛,將名字念得意味深長,愛憎不能。

僅僅只是一個對視,硬是激起了乾柴烈火般的激烈碰撞。

沈氏家貧,住在京城外一座偏遠村落裡。

村莊地廣人稀,方圓幾里只住了沈煙棠一戶人家。

柏逢舟先行站在籬笆外,禮貌地問候了聲:“沈姑娘在嗎?”

屋裡人辨別出來者熟悉的聲音,輕聲道:“在的。”

“還沒到年節呀,柏公子怎麼來了?快快請進。”

柏逢舟推開籬笆門,引一行人進入院落,道:“有事離京,途徑此處,便順道來探望一下姑娘。”

沈煙棠安靜了一瞬,忽然道:“我聽見了不同的聲音,還有別人一同來嗎?”

“姑娘不必緊張,他們都是柏某的朋友,不會傷害姑娘的。”柏逢舟答道。

沈煙棠便不再說話了。

殷靈棲發覺這座房屋採光不好,室內較之尋常人家昏暗得很。

她走了進去。

屋內陳設整潔乾淨,一位年紀與她相仿的姑娘靜靜坐在那兒,聽見客人進來了,便起身過來相迎。

她手中拄著一根竹竿,繞過了殷靈棲,走到柏逢舟面前,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眉眼。

柏逢舟慌忙避開,眼睛看向殷靈棲,口中道:“沈姑娘不必如此,我……這裡還站著別的姑娘。”

沈煙棠瞭然一笑,慢慢轉身向殷靈棲道歉:“抱歉啊這位姑娘,這是我認人的方式,還請姑娘不要遷怒於柏公子,他人很好的,待我如同我的親兄長一般。”

殷靈棲這時已經察覺出了古怪。

她伸出手,輕輕在沈煙棠眼前晃了晃。

“姑娘不必試探了。”沈煙棠清楚她在做什麼,輕聲道:“我看不見的。”

她抬指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這雙眼,已經廢掉了。”

“對不住,我不知道沈姑娘的情況。”殷靈棲道。

“沒關係,早已習慣了,從前因為眼盲,什麼難聽的話都捱過,如姑娘這般尊重我的人才是少數呢。”

沈煙棠笑了笑,道:“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水潤一潤喉嚨,舟車勞頓,各位先歇一歇吧。”

“不麻煩姑娘了。”殷靈棲攔住她,不想再讓她操勞。

沈煙棠笑著牽住她的手,摸了摸:“諸位肯光臨寒舍,阿棠感激不盡。”

“沈姑娘平日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住在此地嗎?你身體不好,又是個獨居的姑娘,很危險的。”

殷靈棲打量了一番房屋內景,擔憂道。

“是呀,不過不用擔心我,這兒偏僻,賊人一般尋不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