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晃悠。

代欽桀驁不馴。

蕭雲錚從不屑於浪費時間與人進行無休無止的口角之爭。

耐心徹底告罄,手一抬,蕭雲錚握住下屬遠遠拋來的劍,步履透著殺氣提劍朝外走。勁裝貼身,腿後勾勒出凌厲的弧度,他腳步踩得極用力,似能將一切礙眼的人事物全部踏在腳底碾作齏粉。

“傳我命令,兵發克烈部,子時前攻下。”

打誰?

進攻誰?!

“唉?蕭徵!”代欽急了。

“不能這麼算……蕭徵你……”

“拿下去。”蕭雲錚冷冷瞥了一眼他搭在肩膀上的手。

“玩笑話歸玩笑話,可不準動真格啊……”代欽聲音越來越弱,手臂悄悄自他肩上滑走。

蕭雲錚將劍一抬,雙手抱臂:“你看我像在開玩笑麼?”

“不像不像。”代欽連連搖頭。

“我真是同你們開玩笑的,來這一趟帶來的物資不止是給塔娜。我們草原兒郎快意恩仇,有恩報恩,你們幫了克烈部,我身為部落首領自然要答謝。漠北環境惡劣,食飽穿暖是最緊要的,軍隊剛需的物資,能想到的我都備上了……”

蕭雲錚轉身便走,不給他挽留的餘地。

“怎麼又走了!蕭徵你真想攻打克烈部嗎!”代欽發覺沒攔住人,委屈巴巴向殷靈棲求援。

“塔娜你看他——”

“別碰她。”

蕭雲錚閃身回來,隔在殷靈棲身前。

小公主眼底含笑,幸災樂禍地,落在他眼裡無異於火上澆油。

“笑?”蕭雲錚皺眉,“還有閒心笑著看戲?”

眉眼染上一層陰鬱,他直直盯著那雙笑得沒心沒肺的小臉,眼底冰冷的情緒讓人膽戰心驚。

他分明什麼都沒說,又好似什麼都說了。

夜深了,夜色沉沉。

漆黑的眼瞳中醞釀著濃烈的佔有意識,流露出欲v望,像隱匿在黑夜裡的狼,盯著,緊跟著,追逐著,不知疲倦,鍥而不捨,隨時都有衝出黑暗撲向目標撕咬目標的危險。

蕭雲錚盯著她那雙無辜的眼,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等著。”

殷靈棲捧起臉頰,眨了眨眼睛:“這裡是軍營,你能把我怎麼著。”

她從不虧待自己。

她沒給蕭雲錚機會,先發制人,先把蕭雲錚給得罪了個透。

代欽獻殷勤只是一盤開胃小菜。

因為柏逢舟來了。

廣袤的草原迴響著熱烈的歌聲,將士與邊塞居民圍著篝火在月下曼舞歡歌,炙烤牛羊的香氣隨北風飄滿了營地每一處角落。

殷靈棲穿上了民族裙裝,圍著篝火一起歌舞時,首飾掛在衣袖、腰肢間鈴鐺作響。

這是漠北最放鬆的一個夜晚,火焰映在每個人的面上,人們短暫地忘卻了駐守邊防的危險與大漠戈壁的苦寒,心裡被篝火烤得暖烘烘的。

不同語言融合在一起,歌聲直上雲霄。

駝鈴聲悠悠自遠方飄入耳中。

一支自東方遷徙而至的新隊伍進入了營地。

殷靈棲不經意間回眸望了一眼,透過茫茫人海,剛巧望見了一道清瘦的、熟悉的身影。

“柏逢舟?”

她聲音很輕,輕得不易引人注意,但出聲的瞬間便引得篝火旁幾道人影齊齊僵硬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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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說,這小白臉怎麼走哪跟哪呀,愁死個人……”代欽扔了馬頭琴,摩拳擦掌轉身就要去會一會那出身中原水鄉的青年。

柏逢舟溫和而青澀地笑了笑,主動走上來同他問好。

“你怎麼來了。”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