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棲抬眸:“為什麼這樣說,你看出了什麼。”

“梟是盤旋在北境的猛禽,傳聞只要被這一組織盯上,便等同於半隻腳踏進了閻王殿,你看那刀柄,上面鐫刻著梟的印記。”阿麗婭望向她:“你究竟是什麼身份,能住在這種地方。”

“我是什麼身份?”殷靈棲目光掃過整座府邸,“大約正是因為這層身份,才招來殺手組織的注意吧。”

她微微頷首,肯定道:“看似安全的大都護府內出了奸細,有人想讓我死在漠北。”

不。

比起刺殺,這把刀更像是一種明晃晃的威脅,一道無聲的宣告。

有人在向她示威,意圖恐嚇這位中原來的小公主。

蕭雲錚剛一走,這邊便按捺不住了。

太子不在,蕭雲錚也不在,就剩她一人。

殷靈棲笑了。

欺軟怕硬嘛,當然要挑這種時候對她動手了。仗著時機的優勢,贏了,自然可以彰顯他們的氣概,若是輸了……不,不會!他們怎麼可能會輸給小姑娘呢?他們絞盡腦汁,總有千萬種方式能說服自己贏上一籌,即使贏得並不光明磊落,贏得也不體面。

涉世未深的年輕姑娘就活該被他們欺負。

總有人天然地認為,女子麼,一向是軟弱的、容易對付的,嚇唬嚇唬便老實了。沒有男人做靠山,便什麼都不是。

多麼自負又愚蠢的一群人啊。

殷靈棲已經能夠想象出他們那副得意洋洋的醜惡嘴臉了。

幕後黑手在等著看她笑話。

都護府那些看不起她出使漠北的人也在等著看笑話。

不論敵我,這裡只剩她一個,雙方的人都想欺負她。

他們希望看到小公主驚慌失措,被嚇得花容失色,然後哭著去尋求男人幫助、懇請他們高抬貴手的模樣,以此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繼續維持自己的驕傲。

但……

但殷靈棲從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即便前世被齊聿白囚禁起來逼婚,她也沒想過服軟,也從不拿“雖然他囚禁了我但他得不到我的愛”這種精神勝利法來感動自己。

她成年後學會的第一課便是以牙還牙。

血債就該血償,她選擇拖著未婚夫以及同他狼狽為奸的所有人一起死。

“有人想要我的命,”殷靈棲當機立斷,“都護府已然不安全了,這裡留不得。”

女孩子道德感高於異性,遇事傾向於防守。而殷靈棲不僅僅知道防守,她還會主動進攻。

牽機拔下那把刀,雙手呈至殷靈棲手上。

小公主提刀下了樓,直入都護府正堂。

官署中往來官員繁多,見著少女那道身影,不由紛紛駐足。眾目睽睽之下,昭懿公主擲出那柄物證:“有人意欲刺殺本宮,昨夜巡邏的護衛疏於防守,當罰。”

她來興師問罪來了。

蕭雲錚提前知會了大都護,為她打點好了一切才放心離開。但大都護到底是整座北境的掌權者,日理萬機,又與昭懿公主沒什麼交情。同樣身居要職,蕭雲錚能細緻入微地為公主考慮到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