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錚並不受挫,問:“待會兒還要見什麼人嗎。”

“嗯。”殷靈棲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唇上遽然一痛,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殷靈棲抬指擦了下唇瓣,發覺被咬出了血。聯想到上一句話,她知道蕭雲錚是故意的。

“咬得這麼兇,你屬犭……”

話沒說完,鎖_骨一涼,那枚被殷靈棲扔到水底避火的玉墜又戴回了她頸上。

“能找回來,就別再不小心弄丟了。”

蕭雲錚同她說,又似添了一層含義,在對自己說。

“我決定的事,一向勢在必得。”他眼神透著強勢的侵略性,目光掠過她的臉頰,停在唇上。

“萬一在我這兒栽了跟頭呢?”殷靈棲插科打諢。

蕭雲錚眉峰一挑,反問她:“你敢不敢和我賭?”

殷靈棲不作聲了。

“我有的是耐心。”他看向殷靈棲的眼神冷靜又瘋狂。

殷靈棲蹭了蹭唇瓣上的血珠,致力於拆臺:“真的嗎,那你這是在急什麼?”

蕭雲錚薄唇緊抿,靜了一瞬。

他俯下身靠近,眸色愈暗:“我也不是次次都有耐心。”

他掌住殷靈棲的後腦,在她唇上恨恨地咬了一口。

“總有一天,看見我被你徹底逼瘋,你就高興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

得益於室內助眠的安神香被人動了手腳,齊聿白夜間根本睡不踏實。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養病期間睡也睡不好,神思萎靡,齊聿白整日裡恍恍惚惚的,有心處理公務,卻無力撐起精神,不消兩刻鐘便會頭暈眼花。

家族事務迫不得已都推給了齊五打理。

郎中近日來得頻繁,說長公子癔症愈發嚴重了。

以至於齊聿白自個兒也分不清夢境與現實,譬如他夢中真真切切看到,自己挽弓搭箭,射死了逃婚途中的昭懿公主,醒來便會驚出一身冷汗。

“長兄是又夢魘了麼?”齊五安安靜靜地坐在外間等候多時,聽見動靜,便起身過來檢視。

“看來醫館開的藥並無什麼良效,長兄不若再換個郎中來診脈?”

齊五扶著他自榻上坐起來,一鬆手,發覺長兄背上被冷汗浸透。

齊聿白披衣,搖了搖頭:“身體倒是不似從前那般虛弱,只是憂思過重,睡不踏實在所難免。”

“長兄還惦念著公主?”齊五於心不忍,嘆了一口氣:“斯人已逝,長兄節哀。”

齊聿白沉默許久,忽然問他:“子授,你相信人真的會有前世今生麼?”

“兄長何出此言。”齊五不明所以。

“沒什麼,或許是我病久了,會胡思亂想了。”齊聿白抵著鬢角,疲倦地按了按。

昭懿啊昭懿,生前同他作對,身殞後還能擾得他不得安寧。

齊聿白閉目緩了緩愁思,抬起頭,問:“子授今日過來見為兄,有何要事?”

齊五欲言又止,面露為難。

齊聿白臉色沉了下來:“說。”

“朝中上任的家族子弟,被二殿下撤去了好些,都換成了王府親信。”

齊聿白神色一緊:“殷承恪這是什麼意思。”

齊五搖頭,為難道:“我手下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