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細節,大都護根本做不到,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沒關係,不需要大都護出面主持公道,她自己便能打了這些人的臉面。

公主遭到了恐嚇,這事當然要處置,雖然有心怠慢這位嬌滴滴的姑娘,但面子上也要過得去。

主事的官員站了出來:“公主息怒,容臣將此事報之大都護,捉住瀆職怠慢之人,自會為公主……”

“本宮不是來講道理的,”殷靈棲打斷他的話,“本宮是來問罪的,不必再報知大都護了,就以昭懿公主的名義,將昨夜佈防的護衛全部下獄,寧可錯抓,不能放過。”

眾人頓時一驚。

“這……”

荒唐啊。

這位公主未免也太跋扈嬌縱了。

“公主,”又有人站了出來,“容卑職提醒您一句,這裡是漠北,北境情形特殊,主事乃是大都護,縱使您貴為公主,也不好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

殷靈棲回味了下這個詞,笑了。

“怎麼,本宮的話你也不聽了麼,”小公主走近兩步,將袖一揮,“你好大的臉面,膽敢藐視本宮,那便將你也一併打入獄中。”

“簡直胡鬧!”那人臉色先是一白,繼而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怫然大怒:“我乃都護帳下軍官,乞容你一小小女子妄斷生死……”

“押下去,”殷靈棲拍了拍手,見無人敢應,又平靜地道了聲:“聽不見聲音嗎?押下去。”

牽機猛地推開護衛,代為拿人。

那人仗著自己一身蠻力甩開這侍女,卻被牽機僅用一隻手死死按住,根本掙扎不得,反被她製得服服帖帖的。

人們這才驚覺,這位小公主並非外表看來那般柔弱簡單,就連身邊一名小小侍女都出手狠辣、內力深厚。

“還有誰有異議嗎?站出來,一併送走。”

滿堂寂靜,鴉雀無聲。

“天哪,”阿麗婭大氣也不敢出,壓低聲音悄悄地道:“你竟然是……是他們所說的那位中原來的公主……”

看這興師問罪的陣仗,她覺得似乎惹上大麻煩了。

她方才不僅綁架了這姑娘,還拿弩箭威脅人。

“可是,”阿麗婭糾結著,為了自己的事到底還是提醒殷靈棲一聲,“你行事這般專橫,今日興師動眾問罪會得罪很多人的,大都護首先便不會同意。”

“我知道啊,”殷靈棲坦然,“我就是要激起他們的憤怒。大都護轄下出了奸細,我要給他們機會順水推舟,然後——”

她朝湖泊中拋了枚石子。

“盡除之。”

漠北不能再出現內亂了,一旦她所在的這座城池失陷,漠北全境便會失去樞紐。太子與蕭雲錚身在涼州,這座城池只有她一人。

她要靠自己去守。

漠北地牢。

特穆爾身上揹負著沉重的鐵鏈,他仰起頭,望向囚室頂部一角小小的天窗,灰綠色的眼底醞釀著說不出的古怪情緒。

這是一隻囚鷹。

殷靈棲恰是在這時來到的。

“別看了。”她道,“作為人質,在遼可汗作出足以令大晟滿意的讓步之前,你是無法回到遼都的。”

“人質,哈。”

特穆爾嗤笑一聲,舉起手臂,雙臂纏著的鎖鏈隨之發出沉重的響聲。

“從前代欽在大晟為質時,也享有這般待遇麼?”

“不可同一而語,”殷靈棲道:“大晟待他以禮,而小可汗的處境顯然比他差多了。”

“為何區別對待,”特穆爾眼神玩味,“看來代欽這小子不簡單,很會討得公主的歡心。他倒是能屈能伸,我卻是不屑於奉承公主,我們草原的兒郎是盤桓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