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嘔的。

殷靈棲討厭這樣的眼神。

她抬起手,蝶蠱撲面襲來,無數紫蝶瘋狂湧出,攻擊未被盔甲遮蔽的眼睛。

“特穆爾當心!”殷承恪見識過這蠱物的厲害,當即警鈴大作掩面防禦。

但特穆爾顯然不明緣由,目光中透著幾分疑惑,聞聲剛欲抬掌捏碎這物,突然——

眼球炸開一團血霧!

特穆爾及時護住另一隻眼,喉嚨裡滾出慘痛的嚎叫。

紫蝶飛速穿透眼眶,似燃燒的火灼燒著他的血肉,他捂住的眼眶湧出粘稠的血,染紅了面龐,悽慘非常,宛若自地獄道爬出的厲鬼。

殷靈棲抬眸望了眼越發古怪的天色:“風霾快到了,抓緊時機離開這裡!”

“風霾?!”

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大漠當中捲起滔天颶風,風向朝遼軍陣營掀去。

大難臨頭各自飛,特穆爾絲毫不關心盟友殷承恪的死活,咬著牙罵了一聲,捂住流血的眼睛怒吼道:“撤!”

殷承恪卻出其不意策馬迎著風沙直衝過去。

他自皇妹身邊而過,伸臂將撤離中的人抓到馬背上。

“你幹什麼!”殷靈棲同他的力道抗衡,“往這個方向跑,你上趕著找死嗎!”

殷承恪看了她一眼:“你死也得跟我死一起。”

殷靈棲扇了他一巴掌:“要死你自己去死!”

殷承恪被皇妹那一耳光扇得一愣,轉過頭,陰惻惻的目光盯著少女那張臉:

“你敢打我?”

他有些意外,皇妹一向心思深沉,面對他時喜怒不形於色,先前即便打他臉面,也是笑吟吟的,從未這般直白過。

殷承恪掐住她下頜,聲音顫抖,像是瘋了一樣逼問道:

“你怎麼不騙皇兄了,你再騙一騙皇兄。”

“你不是我兄長。”殷靈棲掙脫他手,又是一耳光。

“是……我是……”殷承恪眼底藏著陰狠,“我乃穆王之子,身上同樣流著皇室的血!皇權寶座,天策帝爭得,我亦爭得!”

殷靈棲緩緩放下手,似是冷靜了下來:“原來這便是你的真實身份。”

“是,本王依然是皇室正統,只待此戰大遼大捷,本王便率軍殺回盛京,一雪前恥。”

沙土鋪天蓋地,緊追不捨,即將吞沒地面四處奔逃的微小的人類。

“我不信,這麼多年,你對我半分情誼也無……”

他的聲音突然被一陣皮肉破裂聲截斷。

殷靈棲一刀捅過去,毫不拖泥帶水:“死心了嗎?”

她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像你這麼自信的,我殺過不止一個。”

殷承恪低頭看著插入胸口的匕首。

“既然你自報了身份,有這重身份在,你便不得不死。”

皇妹又恢復了他所熟悉的模樣,嬌俏一笑,笑靨如花:“權勢的滋味如此美妙,又怎能流入他人之手,我不會給你機會同我爭權的。”

殷承恪按住她手,眼睛赤紅似在滲血:“你當真如此狠心。”

“別再拿深情偽裝自己了。”殷靈棲撕下他面具,“裝什麼?你只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殷承恪注視著她,仰天大笑,笑得渾身顫抖。

“昭懿,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