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別再為難他了。”

殷靈棲聽不下去了,覺得蕭雲錚話裡話外都是火藥味,嗆鼻得很。

“世子平日同本宮針鋒相對還不夠過癮嗎?何必去為難他一個老實人。”

“為難他?”蕭雲錚冷笑:“眾所周知,柏公子是公主眼前的紅人,我豈敢為難柏公子。”

“你……”殷靈棲轉過身,打量著全身上下透著不對勁的死對頭。

“你吃火藥了?能不能不要這麼陰陽怪氣地說他。”

“陰陽他……”

“過來,我有事要同你講。”

不待蕭雲錚說完,殷靈棲便帶著柏逢舟離開了。

“我有在陰陽怪氣嗎?”他轉而質問旁人。

幾名下屬神情肅然,不敢出聲。

“說話。”蕭雲錚語氣不善。

霧刃壯著膽子,誠實地點了點頭。

一場春雨一場暖,可他卻莫名覺得,主子周身氣場冷得可怕,冷到讓人不由自主瑟縮起手腳。

霧刃掀起眼簾,偷偷望了一眼,發覺世子臉色變得更陰沉了。

他看著公主讓人取來一包小魚乾,送去給燕窈投餵小貓,又同柏逢舟一起陪小姑娘身邊說了會兒話。

貓咪吃飽喝足,懶懶縮起腦袋,雪團似的臥在人懷裡打起小呼嚕。年輕的書生不知說了什麼,哄得昭懿公主心情大好,眉目間流露出盈盈笑意,嬌俏動人,又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睜圓了眼睛好奇而專注地聽他講故事。

春日溫暖的日光照著三人一貓,多麼其樂融融的場面。

蕭雲錚薄唇緊抿。

他的心被刺了一下。

“喂,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有人抬手輕輕拍上他肩。

頃刻間,手腕翻轉,飛針自箭袖中射—出。

寒芒擦著鬢邊髮絲而過。

殷珩驚得後退一步,持扇遮住臉避開。

“嘖,誰又惹我們世子殿下生氣了?”

蕭雲錚不答,收回手,沉聲反問他:“你來做什麼。”

“陪著別枝姑娘來的。”殷珩將摺扇一合攏,點了點廂房方向。

別枝寒給小姑娘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

“表皮輕微擦傷,餘者並無大礙。”

“昨夜那名侍衛如何?”殷靈棲問。

“人已經醒了,但傷勢過重,尤其是肩背那處刀傷,深得幾可透骨,只怕十天半個月是養不好的。”

“神智清醒嗎?能答話嗎?”

“可以,公主要見她嗎,我隨公主去。”別枝寒收起問診用的工具。

“姐姐,我也想去。”燕窈攥住她的手指。

“那位是誰?”殷珩揚了揚下頜。

“鴻臚寺卿燕百川的孫女燕窈。”蕭雲錚道。

“可憐見的,這麼小的年紀便要直面家破人亡的慘境。”殷珩搖頭嗟嘆,“齊黨那邊定不了罪嗎?”

“拿不到確切的證據,一時半會還不能定下罪名。”殷靈棲走了出來,“永昌坊用來聲東擊西的十名刺客咬死背後不曾受到齊氏指使。”

殷珩微微頷首,道:“翊善坊那邊被射殺的幾具屍體我驗過了,都是練家子,不簡單吶。”

說話間,便來到了宋四養傷的房間。

青年面色慘白,虛弱地躺在榻上。見有人來,便要起身行禮,不料甫一動身便牽動了肩上的傷口裂開,疼得霎時冒出一層冷汗。

“躺平,不要妄動。”別枝寒按住他的傷口,勒緊繃帶包紮。

宋四痛到忍不住哀嚎。

“我……真沒用……”

他黯然神傷。

“晚來了一步,沒能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