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犧牲一名女子的婚姻為代價,換取一時富貴安逸,何樂而不為?

這無異於吸血的螞蟥。

被昭懿公主打壓過的那幫老東西叫得最起勁。

還有殷承恪。

他一直以“兄長如父”的道理訓誡皇妹,以期皇妹無條件地服從他。

“你再叫?”殷靈棲不悅地蹙了下眉,在朝堂之上也不加收斂了:

“和親要是真這麼好,把諸位送過去試試?大遼又不是隻缺待嫁的女子,那兒亦有缺少配偶的貴族婦人,諸位平日裡自詡人中龍鳳,憑這般自信討得貴婦歡心不在話下吧?又口口聲聲一片赤膽忠心,將諸位送去大遼和親,想必定然是極好的。”

“女流之輩,竟敢妄議朝政,你放肆!”

“豈有此理!”

“聖上您聽聽,昭懿公主是何等的目中無人啊!”

“請聖上嚴懲昭懿公主,以儆效尤!”

“……”

被戳中痛處的群臣憤而暴起,慷慨激昂,恨不得用唾沫把不聽話的昭懿公主給淹沒了。

“肅靜!”天策帝大怒,“朝堂之上圍攻公主,成何體統!這是想逼死朕的女兒嗎!”

鴉雀無聲。

天子震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眾臣不敢再叫囂。

殷靈棲瞥了恨得臉色鐵青的殷承恪。

“叫?你再叫一聲試試?”

侍郎方傅文手執玉笏站了出來。

“微臣以為,此舉有益於締結兩國之好,望陛下三思。”

方傅文。

和齊聿白狼狽為奸的一對奸臣!

致使燕窈小小年紀便失去親人的罪魁禍首!

殷靈棲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浮現出淡淡的笑。

是時候扳倒這個礙眼的東西了。

“臣只是就事論事,並無針對公主的私心,還請公主勿要怪臣。”方傅文先下手了。

“是啊陛下,大遼小可汗年輕有為,拋卻和親的意義不談,這般才能、品貌配之於公主,便是天作之合啊。”

眼見輿論又要逆轉。

“品貌,一個為達目的蓄意栽贓手足兄弟的人,他的人品又能如何?”殷靈棲笑了笑,拍手:“把人證帶上來。”

那名已經認罪的異域舞姬一步一步,走至眾臣面前。

“我不認罪。”

她突然翻供,拒絕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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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右手掌心貼於左手背,向前高舉至額頂,依大遼風俗行了一道大禮。

“我不認罪!”

她的聲音在巍峨宮殿中迴響,瘦削的身姿立在殿中,像一株軟弱的草,接受來自四面八方數千道目光的審視,卻又站得極穩。

“我不認罪!”

她又一次重複,語氣一聲比一聲堅定。

“荒唐!聖上,此女不可信!”

“先前她口口聲聲說是受代欽王子指使,而今轉身便反口翻供,誰知真假!”

“聖上明鑑!”

“我有證據!”舞姬抬起頭,“那包藥粉,系小可汗所賜,大晟的皇帝陛下,您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