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的狼,面對心上人的拒絕,重新收斂起爪牙,吞嚥下委屈,極力忍耐著做回一條好狗。

他用棕金色的發輕輕蹭著殷靈棲的手背:“我可以學乖的,公主,我可以學著變成任何你喜歡的模樣。”

“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做昭懿公主喜歡的代欽。”

他的語氣聽起來溫順極了。

琥珀色的眼睛卻緊緊盯住公主頸下的吻痕,極具侵略性。

失蹤的新娘

殷靈棲離開那座藏著秘密的宅院時,一出門,便發覺坊市間多了很多官兵。

皇城司的人手正在組織戒嚴。

宿刃迎上前來,道:“公主勿要介懷,卑職奉世子之令封鎖這一帶,搜尋可疑之人。”

“在這一帶的坊市搜捕?”殷靈棲打量著四周。

“他是在捉疑案嫌犯呢?還是在藉著名義來捉本宮呢?”

開什麼玩笑。

誇張點說,這裡距離事發地十萬八千里之遙。

蕭雲錚分明是跟到了這,想尋個理由派人盯住她和代欽。

宿刃語塞,支吾兩聲,道:“屬下只負責遵從主子的命令,至於別的……公主,主子已經在司署內等您很久了。”

皇城司。

顧府迎親的新郎顧寒聲被帶到了堂前問話。

“那日,顧公子親眼看見張府小姐登上了喜轎?”

顧寒聲頷首:“回殿下,確是如此。那日,顧某登府親迎張氏千金出嫁,行過出閣禮,拜別岳父岳母後,便將娘子送上了喜轎。婚嫁隊伍一路暢行,並未見任何異樣,誰知回到了顧府門前,竟不見了娘子。”

“貴府也未有任何異常跡象麼?”蕭雲錚問。

顧寒聲似有猶豫,片刻後方緩緩點了點頭,道:“是。”

一旁的小廝面色焦急,如有難言之隱。

蕭雲錚目光銳利,堂下眾人微妙的神情變化未能躲過他的眼睛。

“顧公子可要想好了,進了皇城司的門啞巴也要開口如實交待,我沒有耐心陪任何人玩文字遊戲。”

他轉了轉手上扳指,眉宇間劃過一絲不耐煩。

“知情不報,蓄意隱瞞,我隨時可以拿你下獄,顧公子是想掉腦袋嗎?”

顧寒聲被他震懾得臉色一白。

“公子……咱們……咱們交待了吧……”小廝低聲祈求他。

蕭雲錚雷厲風行,當即下令:“來人,將顧府相關人等全部下獄,並顧氏家主一起,涉嫌人命從重發落!”

“公子,公子您就招了吧!”

小廝扯住他的衣袖,情急之下“撲通”一聲給顧寒聲跪了。

“公子,您不肯,小的代您說。”

小廝面朝蕭雲錚,坦誠交待:“指揮使大人恕罪,我家公子不是有意欺瞞大人,實在是這事兒邪門得很,男婚女嫁乃是大喜的事,偏偏沾上了晦氣。”

“公子成婚前,有一坡腳道人路過府邸,在那神神叨叨的嘴裡不知嘀咕什麼,小的嫌他煩,便拿掃帚將人強行趕走了。那坡腳道人走時,詛咒顧府必遭不祥,公子本不放在心上,誰料竟讓他一語成讖。”

“大婚當日,公子出門迎親時,便見那坡腳道人混在圍觀的人群中鬼鬼祟祟,新夫人失蹤後,他也跟著一併不知所蹤。”

蕭雲錚抬眸望他:“顧寒聲,既有如此淵源,方才你為何不肯說?”

顧寒聲搖頭嘆息:“顧某隻是覺得此事太過離奇,不願信單憑他一個古怪老道,能在兩府府丁護衛之下無聲無息將人劫走。”

“帶下去,根據他們的描述畫出那道士的畫像,全城搜捕。”

蕭雲錚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