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玉手支著小扇把玩,她眉尖微蹙,似怨似調笑:“一直盯著我的人看什麼,本公主的容色豈不比他更勝一籌?”

“這便是公主挑中的人?”蕭雲錚盯著她的眼睛,冷笑一聲,嘲諷道:“也不怎麼樣,這等人物,公主也看得上。”

殷靈棲從中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怎麼樣嗎?”殷靈棲笑了笑:“本宮倒是很喜歡他,溫柔小意,體貼入微,不似某些人,總與本宮針鋒相對——”

她的目光輕飄飄掃過死對頭那張陰雲密佈的臉,嬌俏一笑,意味深長:“惱人得很,想把他的嘴給縫上。”

汝陽王心驚,被茶猛嗆了一口。

旁人說這話,只當是個玩笑。

可從昭懿口中說出,就未必是玩笑了,小公主什麼不敢做?她什麼都做得出!

空氣中瀰漫起火藥味。

“完了完了完了,這兩位冤家一碰面準沒好事……”汝陽王心底暗暗叫苦,後悔自己不該同意蕭徵過來公主府。

“可憐見的,本宮的人被世子嚇壞了。”殷靈棲低低嘆息著。

“京城皆知本宮今日開宴納人,大好的日子,世子若是登府來賀本宮自然歡迎,可本宮看世子的舉動,卻不像是來慶賀的。”

“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川烏越過重重院落,終於甩掉了背後那道冷冽駭人的目光。

“川烏?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應該在前院陪著公主嗎?”牽機正幫著慈姑忙碌,見狀疑惑地站起身迎他。

“牽機姐姐,你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來歷嗎?”

“什麼人?”慈姑聽見動靜,從裡間走出來。

川烏描述了一下方才向他示威那人的體態樣貌。

“是現任的皇城司最高指揮使,輔國公府世子,蕭徵。”牽機取過一份卷軸,鋪展開推至川烏面前給他看。

“這上記述了京城要員的來歷,你陪伴公主身側行事,需得熟記於心。”

“蕭……徵?是那位十五掛帥,十七斬掉耶律大可汗首級,一戰成名的蕭徵?”

川烏大驚:“他軍功斐然,回京述職怎會屈居三品皇城使之位?”

“這是陛下的意思,是陛下給蕭氏的態度。”慈姑在他對面坐下。

川烏垂下頭頭:“我感覺,他對我抱有敵意。”

“敵意?”慈姑警覺地眯起眼,“他看出你身份了?”

“我不確定。”川烏摸了摸被盯得生寒的後頸:“他對我充斥著十分明顯的敵意,尤其是當我站到公主身邊時,他的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子。”

人死不能復生?

“姑姑,您說世子會看出什麼蹊蹺嗎?”川烏隱隱有些擔憂。

慈姑拿不準,只叮囑川烏道:“這次的事便交給公主罷,公主會想辦法替你遮掩的,只是下一回千萬不可再在蕭面前露怯了。你是照影閣榜上留名的殺手,心理防線怎可如此脆弱?”

“姑姑教訓的是,”川烏垂首而立,“只是那位世子殿下他……他周身的殺戾氣太重,您知道的,弱肉強食趨弱避強是世間萬物的生存法則,是天性與本能。他只是站在那裡,壓迫感便會鋪天蓋地襲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