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白殿下的意思。”

前世今生合計起來,柏逢舟畢竟是入朝為官宦海沉浮數十載的臣子,心地與境界歷經磨練,早已褪去了青年書生才有的稚嫩青澀。

為防進一步激化矛盾,他決定謹遵公主之令,守口如瓶。

“她人現如今在何處!”蕭雲錚神色冷峻,壓抑著憤怒。

柏逢舟從容道:“在下愚鈍,不知,殿下今日是何緣故前來質問,亦不知,殿下所問系何方人士,還望殿下海涵。”

“好。”蕭雲錚薄唇緊抿,微微點頭,冷靜得似是暴風雨降臨前平靜的水面。

“她什麼都對你說,她可真信任你柏逢舟。”

蕭雲錚憤然拂袖離去。

他內心五味雜陳,憤慨,慶幸,嫉妒,不甘……百感交集。

齊聿白瘋狂尋找替身,在別人身上撿拾公主的影子,試圖拼湊成一個完整的公主,聊表慰籍,自欺欺人。

蕭雲錚不需要,在他眼裡,即使音容相貌完全一致,那個人也不可能成為殷靈棲。

她就是她自己,無可代替。

同理,即使改頭換面,音容不再,只要殷靈棲出現在他眼前,只需一個背影,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他便能將人認出來。

蕭雲錚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不會認錯殷靈棲。

隨著他的身影離開,堂中壓抑的氛圍煙消雲散。

同僚心有餘悸,惶恐地走過來問候柏逢舟發生了何事。

柏逢舟擺了擺手:“無礙。”

他將竹簡塞回藍袍男子手中:“勞煩寧兄暫且收回,柏某有要緊事,現下便要出門一趟。”

蕭雲錚前腳剛走,他便緊接著離開翰林院,尋了道僻靜的小路,直往公主府去報信給慈姑。

公主府。

慈姑聞言大驚:“公主的事被輔國公府發現了?”

柏逢舟道:“在下也不知是何緣故,方才殿下直入翰林院來質問在下,態度十分篤定,便知此事已然暴露。”

“柏公子承認了?”慈姑提心吊膽。

柏逢舟搖了搖頭:“並未承認,但顯然,已經瞞不住蕭世子了。”

“這便難辦了,”慈姑皺起眉,“公主昨夜才回的京城,楚山孤的耳目固然厲害,可我照影閣也非一群庸碌無能之輩,怎麼會這麼快便走漏了風聲。”

慈姑轉身去找紙筆:“不成,我得給那處報信,提醒她們多加小心……”

“這是預備提防誰?”

門外傳來男子低冷的聲音,依然是輕描淡寫的平靜語氣,卻讓人無端感到一股寒意直躥背後脊樑骨。

“殿…殿下……”柏逢舟瞳孔微微一震。

他猛地轉過身,將目光投向立在門廳間的男子身影。

“這……”

“方才翰林院中,柏公子不是口口聲聲並不知情的麼,這般著急趕來公主府做什麼?”

蕭雲錚唇角勾著一抹極淡的笑,態度卻壓得人膽顫心寒。

柏逢舟後知後覺,自己被詐了。

若他當真一無所知,便不會在此刻現身昭懿公主府。

慈姑出面了:“世子殿下固然尊貴,可這兒是我們公主的府邸,殿下貿然闖入,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吧。”

“我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