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欣慰。

太子成長了太多了。

眾臣讚揚太子的聲勢越發浩大。

以至於誰也沒意識到,本是齊聿白交出的成績,最後竟算到到太子頭上,那些讚譽借他之手成就,而後名正言順地歸功於太子一人。

齊聿白本人心底沒有半分怨憤與不滿。

因為太子殿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了他極高的評價,並且正用激勵與賞識的眼神望著他,那般清正的眼神,讓人心底振奮。

他滿足了齊聿白的虛榮心,給足了他體面與尊嚴。

不。

應當說,是殷靈棲精準攥住了每一個人的脾性。

殷承佑面上波瀾不驚,實則心底深受震撼。

妹妹算準了每個人的心性,借勢將功績全都攬到了他一人的頭上。

而今人人皆知,光祿寺少卿是在太子殿下的授意與教導之下呈上的功績。

齊聿白陷入兩難境地。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二皇子。

殷承恪的臉色已經沉入谷底了,十分難堪。

他怒不可遏。

若非這是在朝堂之上,上首還有天策帝坐鎮,殷承恪恨不得當場衝上去殺了這個血脈相連的堂弟。

齊聿白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太子今日之舉,讓所有人,包括天策帝都認定齊聿白已是他麾下臣了。

兩朝君主在這兒鎮著,他不敢辯駁,亦不能辯駁,這無疑是在打帝王家的臉面。

況且……

他又看了一眼氣得臉色鐵青的二皇子。

他清楚,殷承恪同他一樣心性多疑唯利是圖。

即便自己事後辯駁,殷承恪也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全然信任他了。

夢中昭懿臨死前那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言論再一次為齊聿白敲響警鐘。

狡兔死,走狗烹……狡兔死,走狗烹……

齊五連日以來為他種下疑心的種子,在這一刻瘋狂破土生長,遮天蔽日,籠住一切理智。

“長兄與東宮之間,無非隔了一個昭懿公主。”

“可是公主已經死了。”

她死了,無人再能從中作梗,侯府同東宮的隔閡便消失了。

齊聿白最後看了一眼殷承恪那怨毒的眼神。

他讀懂了其中情緒。

殷承恪恨不得殺了他。

齊聿白明白,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狠下了心腸。

他在殷承恪恨得滴血的眼神中,轉身朝太子殿下躬身一拜:

“承蒙殿下信任,臣齊聿白,日後必勤勉奉上,必不負殿下器重。”

“啪嗒”一聲。

殷承恪心絃一裂,手中玉笏滑落,摔在地上裂作兩半。

齊聿白身為侯府長公子,一人便代表了整個家族的朝向。

齊氏不再是殷承恪的靠山了。

事態怎會發展至今日這步田地!!

絕望之餘,殷承恪憤恨地怒視那位光風霽月的太子。

殷承佑他好算計!

行事如此陰詭,心機如此深沉,倒是不甚符合太子一貫的作風!

可是誰也懷疑不到那位已經“過逝”的昭懿公主頭上。

畢竟,她早已不存於世了。

底牌是最後的退路,殷承恪不會輕易暴露。

但殷靈棲會逼著他動手。

太子在妹妹授意之下,於政壇愈發活躍,近來在朝政之事上屢屢進言,見解頗深,得到天策帝及眾臣的認可。

太子的聲望越來越盛。

殷承恪坐不住了。

“太子性情平和,本不足為懼,怎的近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