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舞。

耳畔又飄來那陣邈遠的聲音。

一道透著賭氣意味的女聲對她說:

“可惡啊,就只差一點!好吧,下一次被挑起殺戮的欲_望時,我會再出現。”

發狂的靈蝶逐漸緩和下來,遮天蔽日的蝶陣終於慢慢消散,紫蝶化作銀光,消弭於無形。

天光乍洩,視野恢復明亮。

齊聿白站在包圍圈外,恨得咬碎了一口牙,嫉妒使他面目扭曲。

蝶群化作銀光散去,殷靈棲閉上眼睛,身子往前傾,靠在蕭雲錚肩上,似是睡去。

靜默片刻,再睜開眼時,她瞳孔中異色消失,眼底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有人在操控她的意識。

可殷靈棲分明聽出了,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頌頌!”包圍著她的蝶陣消失,太子焦急地奔過來問候妹妹。

“有沒有受傷?”

殷靈棲搖了搖頭,一垂眸,看到蕭雲錚頸側被蝶翼削出的細細血痕。

“小傷。”蕭雲錚冷冷道了聲,注意到她的目光,修長的手指掀起衣領遮住。

“哦。”殷靈棲應和地點點頭。

“?”

這麼平靜?

不想說點別的嗎?

沒有基本的關心與問候嗎??

蕭雲錚伸出的手指一僵,豎起的衣領被扯開,傷痕重新露在她眼前。

“看過了,蝶蠱無毒,皮外傷,敷層藥不出兩日就好了。”

殷靈棲反手把他衣襟扯回去,拍了拍手,從地上爬起來。

蕭雲錚臉色冷了下來。

薄唇緊抿,他恨恨咬著,彷彿能聽到齒關咬合的聲音。

好,很好。

沒心沒肺,她越發能耐了。

殷靈棲站起身,大皇子的屍體已經交由太醫處置了。

“昭懿……”

久別重逢,齊聿白眼尾猩紅,剛欲開口——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甩在他臉上。

“來得這樣及時,別讓本宮查出大皇兄的死和你有關係。”

殷承恪閉上眼睛,似乎感覺自己臉上突然捱了一耳光,打得他呼吸一窒。

“好,”出乎意料,齊聿白不但不生氣,反而抬手貪戀地覆上她手觸碰過的那一側臉。

他垂下眼睫,眼底交織著扭曲的陰暗情愫:“能得到公主的關注,總好過公主對臣視而不見。”

殷靈棲盯著他那雙陰鷙的眼睛,憎惡地道:“卑賤。”

矜貴自傲的長公子不以為恥,甚至被她斥得快慰到雙手顫動。

她肯罵他,她眼裡有他。

齊聿白這樣想。

蕭雲錚同她接吻又如何。

他齊聿白能得到昭懿公主獨一份的厭惡。

蕭雲錚就近回了皇城司處理身上細碎傷痕。

太子心裡過意不去,親自送了上好的傷藥來。

蕭雲錚皺著眉看桌子上擺的一堆瓶瓶罐罐:“送這些過來做什麼。”

你倒是把人給送過來啊……

太子僵硬地笑了笑:“頌頌她一向如此。都是父皇與孤這個做兄長的錯,將人寵得無法無天,這怪不得她。”

蕭雲錚冷笑一聲:“殿下還在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