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也有,譬如那日我出言擁護你,怎麼,打算如何回報我?”蕭雲錚垂下眼睫,用指腹摩挲她耳垂,時輕時重,時緩時急。

這個話題到底還是被他三言兩語給轉回來了。

“你方才把我府上的人嚇走了,又當如何賠償我?”殷靈棲也不虧待著自己。

蕭雲錚垂眸看著她,笑了。

“好生伶俐的口齒。”

這才是殷靈棲,一點兒也不吃虧。

她是朵帶刺的花,碰上了扎手,刺兒裡還帶著毒。

可蕭雲錚偏偏就喜歡有毒的花。

他將下頜輕輕墊在她發頂,沉聲道:“北境十六郡告急,不日我便要離京奔赴邊郡了。告別之前,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在朝堂上公然站隊,是為了在離京前為我奠定地基嗎?”殷靈棲抬眸。

“是,”蕭雲錚點頭,下頜輕輕敲在她顱頂,“你在京城站穩了,我才能放心離開。”

“為何篤定我一定會留在盛京呢?”殷靈棲問。

蕭雲錚微微一怔:“可是太子不會留守京城。”

“我與太子同去。”殷靈棲道,“借你震懾滿朝文武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說到底,他們服氣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若要讓他們心悅誠服,需得我交出實績,我要同皇兄一起去往北境。”

近在咫尺的距離,蕭雲錚望著她,看了許久。

他捧起殷靈棲的臉頰,輕輕摩挲:“邊境風沙大,不如盛京的風水養人,你是宮闕里精心呵護著長大的公主,去了那裡會吃許多苦。刀劍無眼,沙場充斥著未知的危險,誰也不知戰役會何時打響,又有誰會流血犧牲。”

蕭雲錚聲音沉了沉,有些低啞:“儘管如此,還要去嗎。”

“要。”殷靈棲態度堅定,“皇兄可以,我不比他差。”

“好,”蕭雲錚將她按在懷裡,“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你與太子平安回到盛京。”

黃沙漫天,北風肆虐,嚴冬時節,寒流席捲戈壁灘每一寸荒蕪。

遙遠的天際線連通赤紅霞光,餘暉映照下,一行軍隊自大漠深處闖出,逐漸逼近。

馬蹄踏開粗砂礫石,代欽策馬疾馳而過,在寒風中跑出殘影,身後緊跟著鷹師的軍隊,直衝王帳而去。

“特穆爾!你他孃的給老子出來!”

烈馬前蹄高揚,朝天嘶鳴一聲,代欽翻身下馬,闊步快走。

“特勤止步。”

王庭的侍衛在門前攔住了他。

一抹雪亮的刀光閃過眼前,代欽拔刀架他頸上,厲聲斥道:“給老子讓開!”

“特勤!”王庭侍衛寸步不讓,見狀紛紛圍聚過來,拔刀相向。

“叫特穆爾給老子滾出來!”

代欽雙目燃燒著無法遏制的怒火:“你他孃的枉為遼域王世子!只敢躲在王帳中做縮頭烏龜!背地裡偷偷摸摸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

“給老子出來!”

“特勤止步!”

“小可汗有令,特勤不可強闖!”

“攔住鷹師特勤!”

刀架頸上,誰也不肯讓步,王帳前雙方勢力劍拔弩張。

“王庭喧嚷,成何體統!”

大遼可汗掀開氈簾走出來,聲音渾厚滄桑:

“代欽,你想幹什麼?你要造反嗎!”

代欽全身被怒火包圍,恨恨注視著陪在一側的王兄:“我母妃在長生天腳下安息,特穆爾,你怎敢未經允許便自作主張將她的墳墓移走!”

“是本汗的意思。”老可汗突然出聲,“是本王授意你王兄做的,怎麼,你有異議?”

舌尖頂了下後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