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於世的太子身上發洩怨恨,全然不顧她因太子求情而得以赦免。

先皇后薨逝,昭懿公主故去,獨留太子煢煢孑立,成為眾矢之的。

她鬥不過心思詭譎的公主,還能動不了殷承佑這個太子麼!

齊妃自以為忍辱負重走過這個雨夜,便會贏得轉機。

一想到今後的算計,她興奮得按捺不住渾身顫抖。

卻不知,她走出的每一步,都在那個早已“死去”的昭懿公主丟擲的羅網裡。

風雨加交。

深夜,侯府書房依然亮著一盞燈。

“篤、篤篤。”

有人雨夜來訪,叩響門扇。

齊聿白攥拳抵唇咳了兩聲,面色蒼白,低聲道:“進來。”

“長兄。”齊五提著食盒過來,“夜深了,長兄還不歇息麼?”

“晚間覺得精氣神稍稍恢復了些,便打起精神處理了近來堆積的事務。”齊聿白揉了揉鬢角。

“廚房文火燉出的梨湯,長兄身體不好,用些潤燥解乏吧。”齊五開啟食盒。

齊聿白接過溫熱的湯盅,道:“這些時日,我身體有恙精神不濟,家族中一應瑣事辛苦你操持了。”

“長兄才辛苦。子授愚鈍,目光短淺,做事笨手笨腳,遠不及長兄處事得宜。”

“非也,你才剛剛接手,能做到這般地步已經很好了。”齊聿白看著齊五,目光甚是欣慰,“你且做著,若有難處,隨時可來問我。”

鈍刀子慢磨,連齊聿白自己都未意識到,他從前緊抓不放,牢牢掌握在手裡的家族權柄,竟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主動分給了齊五。

齊子授一聲不吭,默默點頭。

他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

被昭懿公主嚇的。

那個小姑娘對人心與人性掌控得太精準了。

長兄城府深沉,疑心極重,齊子授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按小公主所說去做,本是不報什麼期望的。

齊子授難以置信,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族中幾房叔父威逼利誘,窮盡手段也沒能爭奪來的家族理事權,真的在小公主的步步操縱之下,被長兄心甘情願拱手相讓,分給他了。

甚至,齊聿白還對他這個既得利益者心存感激,長兄並未意識到自己虧損了什麼,反而很是欣慰族弟能為他分憂解難。

“子授,子授?”

齊聿白放下羹勺,喚他:“見你一直怔怔出神,在想什麼?”

齊子授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驚嚇之餘,他想到了昭懿公主新給的命令。

齊聿白望著窗外雷雨交加,皺了皺眉:“說來,齊朔他們應當已經得手了,怎的到了子時也未見影衛回來覆命。”

齊五心下暗歎,有他給昭懿公主通風報信,只怕長兄的人今夜回不來了。

不,應當說,那些暗衛永遠也沒有機會再活著回到侯府了。

“許是夜寒雨急,被困在半途了吧。”

齊五敷衍道:“長兄不必心焦,稍後我遣人去打探訊息。”

齊聿白頷首,寬慰道:“有勞子授了。”

渾然不知,出賣他的人正是眼前這個最得他信任的族弟。

齊五避開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