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道:“醫道也可以做到,透過下藥或者下毒刺激人的心智。”

“醫道,”殷靈棲略一思忖,問宮人:“太醫署那邊怎麼說?”

宮人答:“御醫會診,只道潘進士火盛傷陰、心脾兩虛,致使言語諸色、顛狂無度。”

“意思就是壓力太大,把自己逼瘋了?”別枝雀冷笑了聲。

“上個節令是狀元,這個節令便輪到了榜眼。若只是意外便罷了。怕只怕不是巧合。”殷靈棲若有所思,心事重重。

“由科舉至翰林,由翰林而宰執。翰林院聚集了讀書人中的翹楚,是養才儲望之所。若真有人對翰林院動了心思,只怕後患無窮。”

別枝雀無奈:“那便不知了,我只會下蠱,看不出太醫的診治是否有誤。”

說到這,她想起什麼:“對了,我師姐昨日剛剛進京,公主安排個機會讓她看一看?”

殷靈棲摘下令牌,拋到她手裡:“在盛京城拿著本宮的令信行走,沒人敢攔她。”

別枝寒的到來,能夠給予小公主極大助力。

翌日。

太醫署有資歷的御醫受命於聖上,齊聚一堂為潘生切脈診疾。

第一個出現意外的孟生亡於自家書廬中,鄰里發現他時,人已經走了三日了,想診清生前狀況,根本無從下手。

潘生則不同,他還有一口氣,只要人還活著便有希望。

御醫一個接一個地進去,又一個接一個搖著頭出來。同僚間竊竊私語,誰也拿不準情況。

蕭雲錚身為皇城司最高長官,也經手了此事。

殷珩湊熱鬧,搖著摺扇跟在他身後:“一個新科狀元,一個新科榜眼,這是一次性摺進去朝廷的兩個好苗子啊。”

“孟生那邊情況如何?”蕭雲錚問。

“我沒親手驗過他,只是看過仵作填的驗屍單,說實話,瞧不出什麼異樣,若說他只是出於懊悔而自盡,倒與仵作給出的結論吻合。”

殷珩邊走邊說,抬眼間,忽見一名女子一襲素色裙裳自面前飄過,白紗遮面,露出的一雙黑眸秀麗清冷,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殷珩愣住了,戳了戳蕭雲錚手臂:“兄弟,這人也是你們皇城司的?本王從未見過這號人物。”

“不是。”蕭雲錚只淡淡瞥了一眼,敲打汝陽王:“在我轄內地盤,你少來見色起意那套。”

“誰見色起意了!”殷珩直呼冤枉,“我就是瞧她面生。”

這倒是事實,既非皇城司的人,也不在太醫署名單之列。

蕭雲錚吩咐副官:“霧刃,查查那位姑娘的來路。”

霧刃去而復返:“世子,那位姑娘手持昭懿公主的令牌,可自由出入。”

殷靈棲?

蕭雲錚皺眉:“她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殷珩抬手指向會診潘生的那間廳堂。

堂內,太醫署醫監、醫正愁眉不展,或者伏於案上苦思如何落筆寫脈案,或是與同僚爭執不休,各執己見。

別枝寒自熙攘人群中穿過,看也不看一群老頭爭得面紅耳赤的脈案一眼,徑直步入安置病人的房間。

正同旁人爭執的韋太醫一愣神,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