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燕大人,還把自己弄得一身重傷,給皇城司添了許多麻煩,真的很沒用。”

“你做得很好。”殷靈棲走至跟前,“你恪守職責,將我的話聽入了耳中,在別人都離開時獨守翊善坊。又不畏生死,從燕府救下了燕窈,如果沒有你,便不會有如今這一切。”

“真……真的嗎?”青年黯淡的眼睛裡迸發出一點光亮。

殷靈棲點點頭。

青年愁雲籠罩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意。

“屬下謝過公主!”

他一直深陷懊悔之中,而今意外得到了昭懿公主的肯定,只覺一瞬間被注入了力量,整個人精神抖擻,似又重新活了過來。

“大哥哥,你要吃小魚乾嗎?”燕窈用小小的手掌捧著,“雪團喜歡吃,我偷偷給你裝了一把小魚乾。”

宋四心裡慚愧,低下了頭,不敢面對她。

燕窈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小聲嘟囔:“原來你不喜歡這個。”

“沒有不喜歡,他只是捨不得和雪團搶吃的,拿去找雪團玩吧。”殷靈棲蹲下身,摸摸燕窈的腦袋,喚人把女孩兒帶出去玩了。

“她出去了,現在你可以放心說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殷靈棲站起身,望向宋四。

“多謝公主。”宋四目光閃爍,眼中盡是感激。

“昨夜,我想將燕府小小姐送出去,她說方侍郎府上可以庇護她,我便將人帶去了方府求援。奇怪的是,方府門房似是有意拒絕燕府的人,一直裝聾作啞趕小小姐走。”

“小小姐驚動了方侍郎,他過來時,身後跟著光祿寺齊少卿,屬下聽得清清楚楚,那位齊少卿分明說了一聲‘殺’,一聲令下,屠戮燕府的刺客便朝方府趕來包剿。”

殷靈棲蹙眉,看向蕭雲錚:“燕府同方府關係很好麼?”

“一般,不曾有什麼交集。”蕭雲錚道,“如今齊聿白與方傅文統一口徑,只道是朋友敘舊,深夜於方宅執棋對弈而已,那些刺客同他們沒有關係。”

“對弈,可真會挑好時候。”殷靈棲輕笑一聲,顯然不相信這套說辭。

“喏,看似陷入了僵局,如今該怎麼辦?”殷珩敲了敲扇骨,無所事事。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有一事要問你。”別枝寒替宋四重新包紮好傷口,突然出聲。

“這位姑娘請講。”宋四坐起身來。

“你身上為何會沾上鴆茸草的味道?”別枝寒目視著他。

“鴆……什麼草?”宋四目光呆愣愣的,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這個。”

“你換下的那套衣服上,分明有鴆茸草的氣味。”別枝寒道。

“是先前姐姐說的,引得潘生髮狂的那一味北境獨有的草藥?”殷靈棲想了起來。

別枝寒點頭:“確認無疑。”

宋四頓時僵住了。

他開始慌亂:“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莫慌,不是你的原因。”

昭懿公主一開口,青年便覺得自己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殷靈棲看了看窗外,問別枝寒:“燕窈身上有這種草藥的味道嗎?”

“沒有。”別枝寒道。

“那便應當是刺客身上殘留的,纏鬥時被他沾上了。”殷靈棲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