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消受吧。”

齊聿白恨恨瞪著她,偏過頭,躲開酒盞。

殷靈棲又將酒盞遞了上去,存心羞辱他。

“喝了。”小公主命令道。

“譁”一聲,齊聿白抬手惡狠狠地打翻了酒盞。

鮮紅的酒水灑了一地,灑在他襟前,染髒了世族公子名貴的月白長袍。

小公主捂住嘴,故作驚恐狀。

“大膽齊聿白,你是要行刺本宮嗎!”

她微微皺了下眉,在場的照影閣殺手會意,在川烏的帶領下,頓時一齊湧上來死死按住齊聿白。

“放肆!我乃齊氏嫡長子!官任光祿寺少卿!爾等以色侍人的賤僕安敢……”

“喝了。”殷靈棲微微俯下身,打斷他的話。

不能人道的現實讓齊聿白的自尊心遭到毀滅性的致命踐踏!

面對站在眼前的罪魁禍首,齊聿白含恨偏開臉,竭力維護自己最後一絲顏面,不願再受屈辱。

殷靈棲搖晃著酒盞,似笑非笑。

“按住他。”

她看著跪在她石榴裙下,矜貴高傲的貴公子,酒盞一傾——

烈酒自齊聿白頭頂澆灌而下,滲透發冠,灌進脖頸,深入衣下。

他像一條在酒池肉林裡滾了一遭的喪家犬,形容狼狽不堪。

殷靈棲仍未過癮,索性直接拎起酒壺,澆在他頭頂、臉上。

“長公子帶來的酒,好喝嗎?”

“殷靈棲!”齊聿白俊如冠玉的面上裂開滔天恨意:“你為何這樣對我!”

“為何。”殷靈棲抬腳輕輕鬆鬆踩下他那高傲的、不可彎折的脊樑。

“你說,本宮折斷你的手腕,挑斷你的腳筋,讓你失去行動能力,而後將你鎖在不見天日的暗室裡,如何?”

“殷靈棲你瘋了嗎!!”齊聿白怒不可遏,額前髮梢不斷滴落烈酒,燒在他臉上。

“這很過分嗎?”殷靈棲踩上他脊樑。

她微微俯下身,低聲幽幽道:“可是,從前你就是這般待我的,你用藥將我毒成一具傀儡,囚禁在暗室中,逼迫我與你成婚。你忘了嗎,齊聿白,這些你都忘了嗎?別裝了,本宮知道你全都記起來了!”

暴怒之中的齊聿白身形一僵,臉色唰的褪去血色。

“原來……原來那些夢境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是,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你,還有你背後那些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少女又幽幽地笑了起來:“折斷手腕,挑斷腳筋,把你鎖在小黑屋裡,用一根狗鏈子拴在脖子上,嘻嘻,這樣好玩嗎?”

齊聿白被她眼神驚得冷汗直冒:“昭懿……你冷靜下來……昭懿……”

他想掙脫困境,可按住他的不是一般人,個個都是照影閣身經百鍊的頂尖殺手。

齊聿白動彈不得,像砧板上的一尾待宰的魚。

“昭懿……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私自決定我的生死……”

殷靈棲拍了拍手:“出來吧,齊朔,教教你的舊主子,該用怎樣的態度侍奉主人。”

文案夜宴(中)

“齊朔……”鮮紅的酒液澆在頭頂,自發梢淅淅瀝瀝滑落,齊聿白抬起頭,整個人狼狽不堪,“你來了,你來得正及時,殺了他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