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連一聲鳥鳴也聽不到。

殷珩打了個寒顫,湊近蕭雲錚:“我總覺得,這裡藏著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別枝寒皺了下眉,舉目望去山野間空蕩蕩的並無半分人影,但站在這兒,莫名感覺自己就像是獵物進了羅網。

四周被群山包圍,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似乎潛藏著無限危險。

“提高警惕,當心——”

她話音未落,寂靜的山野如同地震般,悍然開始劇烈震盪。

山坡上覆蓋的灌木叢開始鬆動,生長,轉眼間便長至同成人身高相仿的高度。

等等!

那不是長得像人的草木。

那就是一具具被泥土包裹的人身!

已經同泥土融為一體的“人”!

人蛹的身體被草木泥土侵蝕,面目全非,深植于山野間靜止不動時,組成了漫山遍野的綠植。

他們像是接收到了某種號令,扭曲著僵硬的肢體,紛紛朝山腳下匯聚而來。

聲勢浩大,塵土紛飛。

四面八方皆是成群結隊的人蛹飛奔而下。

“這……這怎麼一回事!這都是什麼怪物!”隨行幾人心底一驚。

殷靈棲看著樹下安安靜靜的盲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你。”

殷珩一驚,望向那瘦弱的盲女,不敢相信:“這些怪物都是她招來的?”

氣氛陡然陷入死寂,空氣在這一瞬停止流動。

沈煙棠拄著竹竿,緩緩起身。

“被你發現了。”

她眉眼彎彎,承認了:“是我招來的。”

“這座村落原本人丁繁盛,住著很多人的,你們知道,為什麼現在只剩下區區幾戶了呢?”

沈煙棠立在林間,用一杆細竹撐起瘦瘦小小的身影。

“因為,他們全都被做成了這些怪物。”

“沈姑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柏逢舟變了臉色。

“柏公子,對不住了,這些人,今日都得留下來,成為荒山的肥料,同泥土融為一體,滋養出新的草木。”

沈煙棠拄著竹竿,慢慢走近殷靈棲所在的方位:“你人很好,模樣生得也好,我很喜歡你,但……抱歉,誰也不可以傷害哥哥。”

“我知道你們是來找沈濯的。”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昨日,我摸過你的手。膚如凝脂,手如柔荑,我猜測你的身份應當是一位富貴人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沒做過粗活。這樣的身份,若非別有目的,怎麼會來我們這處偏遠荒村呢?”

位置靠近山腳的人蛹已經搶先一步衝了下來,他們抬起草木與血肉交錯融合的手臂,扭曲著肢體準備發動攻擊。

“你很聰明。”

危機當前,少女並無如沈煙棠預想的那般陷入慌亂。

她微微一笑:“但沈姑娘也疏漏了,你已經給出了結果。昨日我說外間放著男子的鞋履只是在試探,而你,沈姑娘,你已經暴露了真實的心思。”

“沈濯死裡逃生後,一直待在這座村落,對嗎?”

“是又如何。”

叢林間顯現出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影。

“沈兄!”柏逢舟皺眉:“你快讓他們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