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靠的很近的緣故,少年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她身上的體溫。

他揹著她往山下?走去?。

大雨簌簌墜在傘面上, 殘損成一顆一顆晶瑩的水花, 濺落成一片溼寒的水霧。

遊賜輕聲問:“腳不疼了?”

經他這麼一問, 容藝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剛剛羞赧遮蓋過了疼痛,叫她一時間都忘記喊疼了。

“廢話, 當然?疼。”她倒抽了一口氣?,輕“嘶”了一聲。

腳踝扭傷處腫得老?高。

她骨骼本就纖細,這麼一來, 倒弄得像個饅頭似的。

她眉心忍不住皺了又皺。

遊賜收斂了情緒, 眼底的陰鬱又重新翻湧上來。

“很快就下?山了,再撐會。”

然?後腳步明顯放快了許多。他的腳步踏在青石山階上,輕易就踐碎所有的積水。

他個子高, 容藝伏在他身上, 見他走這麼快, 忍不住擔心地攥緊了他肩膀上的一截衣角。

“你也別?走那麼快呀, 我又不是撐不住。”

畢竟剛剛那麼久都撐過來了, 也不急於這一時了。萬一再摔了怎麼辦。

遊賜沉著聲音:“抓緊。”

容藝扁扁嘴,低語了一聲:“誰要抓你。”

但還是口嫌體正?直地抓緊了他的衣角。不過只抓了一點點,像是故意避嫌似的。剛剛她就被誤會成“吃醋”了, 這一次,她可不想讓遊賜再多想些什麼。

她容藝生來就驕傲, 所有的關係裡,她都希望自?己?是佔據主動權的那一個。

遊賜身上有股很淡很淡的木質清香,乾淨又澄澈,特別?好聞,一點兒也不濃烈。

她伏在他身上,輕輕嗅了嗅。還挺喜歡他身上的這股味道的。

突然?想起家裡的貓,她忍不住問:“哎,家裡的貓怎麼樣了?”

聯想到遊賜對貓過敏,她心下?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還沒等遊賜回答,她就自?問自?答道,“你該不會把它逐出家門了吧?”

“沒有。”遊賜回。

不僅沒有,還照顧得很好。

某個小貓現在都快胖成小豬咪了。容藝見到,指不定要吃一驚。

“那就好,嚇死?我了。”她舒了口氣?。

遊賜又陰冷地問:“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麼?”

怎樣的人?

沒愛心,冷峻,性子古怪,孤僻到了極點,對小動物沒耐心。

容藝倒“嘶”了一口涼氣?,現在這個情況擺在眼前,她哪敢開罪遊賜?萬一給他惹不高興了,隨手給她扔了怎麼辦?

“沒有沒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想半天,才用她極其“高深莫測”的語文功底說出這麼一句經典名言來,好藉此來緩解尷尬。

她眨了眨眼,面帶微笑?,繼續諂媚道:“我們遊賜啊,特別?善良,嗯,善良,還很聰明,特別?樂於助人,尤其是教同學題目這件事上。”

話說到最後,莫名其妙又變成陰陽怪氣?了。

臉上的假笑?瞬間一掃而光,她嘴角僵硬地掛下?來:“怎麼樣,上次加了班長的聯絡方式,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