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她本就是個性子直爽的人,向來有話直說,從不願藏著掖著。遊賜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挺不得勁兒的。

那一聲果然起了作用。遊賜頓住了腳步。

一眾人都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齊齊張望著。

光線這個時候又恢復成了藍色。

將他的面孔雕刻成冷感的色澤。

他側過臉,撂下一句:“祝你玩的開心。”

語畢,便推門出去。

容藝輕“嗤”一聲:走就走,誰稀罕?

然後裝作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看向牌面上的字。

燈光在搖晃。她心緒不寧,看了好一會兒才?認清上面的字。

拿上面寫的是——你上一次被?人拒絕是什麼時候?

她索性把牌一扔,輕笑?:“就在剛剛。”

少年幾次三番拒絕她的挽留。挺有意思的。

想到這,她抓起一縷散落在肩頭?的頭?發在指尖把玩了會兒。

安靜了一晚上的盛銳眼看著遊賜終於走了,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遊賜坐過的那個位置被?空出來。

順著那空位看過去,恰好能看見容藝白皙的大腿。

他輕咳嗽了聲,不動聲色地挪了下位置。試圖更靠近容藝一點。

可沒想到他屁股還沒坐熱呢,容藝就也從座位上起身?。

坐在一旁的俞思妤一把抓住她手腕,問:“容容你咋了?”

容藝笑?,看不出任何破綻:“不玩了,我去下洗手間。”

“行。你去吧。”俞思妤也不勉強。

盛銳眉心微跳,眼看著容藝就這麼走了,他在心底暗罵了聲“操”。

-

容藝有點心不在焉,一路抱臂,快走到大廳門口的玻璃門時,被?一顆小石子絆了下腳。

腳踝有點疼。

她面帶慍色,不大高興地朝地面踢了一腳。

今天是週日?。剛好也是她被?處分的第三週的最後一天。

不出意外的話,她明天就應該要?回?伏海三中唸書了。而且高二的最後一次分班考也就在明天。

而她什麼也沒準備。

想到這兒,她心情更不好了。

眉心一直蹙著,化不開。

再抬起頭?往前看的時候,卻發現?遊賜還站在玻璃門外沒走。

他背對著她,縱使隔著一段距離,她也能認出來是他。

原因?無他,他的背影太好認了。修頎、高瘦,自帶一股斯文乾淨的氣質。

心頭?驀地閃過一絲竊喜。很快又察覺出不妥,她收了笑?,慢條斯理地走到他面前:“怎麼還在這兒呢?”

遊賜沒看她,廊外雨下的很大。

他微仰著臉,回?答她的問題:“下雨了。”

容藝聞言抬頭?往外面看去。

這時才?注意到雨聲噼噼啪啪地落。

廊外有一盞燈,穿透了漫長的夜色。雨點在光線的折射下,變作火樹銀花的星星點點,凌亂在暗下來的夜中。

她頓了下,沒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屋簷下靜默了許久。

最後是容藝先打破的僵局:“怎麼不多?玩會兒?是不喜歡那種氛圍麼?”

遊賜眼睫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