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和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留。

因?為——其實連他本人?都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這麼衝動——她只不過是搖了?搖頭?,他就全線潰防。

心疼到不行, 根本就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受不了?一點。

他身上?還帶著沒?來得及擦乾的潮溼水汽,所以體溫要比她低一些。

他眼眸垂著,不動聲色地抬腳, 往她的房間那邊走, 耳廓卻?在一點點變紅。

由於沒?有支撐點, 容藝的手臂直拉拉地垂下來。

她骨骼很纖細,女性的骨骼天然比男性的要稍微精巧一些。

遊賜抱的很剋制, 用的是紳士手,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容藝的骨骼,在他的手心裡不過是盈盈一握。

她實在是太瘦了?。瘦的讓人?心疼。

與之相對的, 少年的身形卻?很修頎, 帶著少年意氣的骨骼逐漸顯現出成熟男性的寬闊來,被他體溫帶過的地方有奇異的感覺,但卻?莫名讓人?感受到一陣心安。

空曠牆角的監控隨著他的腳步一齊轉過來, 在靜謐的空曠別墅裡, 顯得更外猩紅刺眼。

行動間, 他髮梢有幾滴沒?乾的水滴落到容藝的手腕上?, 又冰又癢。容藝皺了?下眉, 心跳猛地狂跳,如同潮水一般覆過她的鼓膜。

從被抱著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猩紅光暈裡少年微側著的半張臉, 面板白皙,像張欲透的紙。

他下頦繃的很緊, 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感。

容藝覺得自己有點摸不透他。

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呢?

房東與租客?

同學?亦或者?是債務關係?

可無論是上?述關係中的哪一種,好像都不太確切。

她沒?閒心多想。

反正?她平日裡臉皮厚慣了?,再加上?肚子痛的沒?有一點力氣,索性懶得掙扎,甚至還心安理得地伸手靠著他的脖頸,好讓自己沒?那麼吃力。

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頓了?下。

隨後,他一直垂著的、潮溼的眼眸突然偏了?偏,看?向她。似乎在問她為什麼。

容藝什麼也沒?有解釋,反而坦蕩地回應他的目光:“麻煩你了?。”

遊賜撤回目光,繼續保持平視,步幅不減地往前走。

邊走邊說:“別多想,正?常關心而已,我怕你要死掉了?。”聲音很淡,像在極力在撇清自己喜歡她的嫌疑。

容藝聽?了?一臉懵:……這說的是什麼話?

要不是沒?力氣,她倒還真想笑出來。不過現在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她沒?打算深究。

很快就走到了?容藝的房間,遊賜單手托住她,另外騰出一隻手要去開?燈。

容藝阻止了?他:“別開?。”

她現在身上?沒?穿外褲,如果開?燈的話會?很尷尬。

遊賜聞言收回手。

還算聽?話,她沒?叫開?,他還真就沒?開?。

藉著窗外落進來的微弱夜光,他找到床,正?要把她放下去,她又突然抱緊了?他的脖頸,藉以抵抗下落的重力。

穩定後,她輕聲說:“別。”

她怕身上?的血跡弄髒床墊。

聲音輕飄飄的,帶著熱氣,若有若無地擦過他脖頸處的血管。

齒根沒?來由一陣發酸。

“我坐地上?就行。”容藝有些尷尬,掙扎著下來,“我怕弄髒床墊。”

她捂著肚子,強烈的疼痛讓她沒?辦法站直,只能?勉強躬著身子。

“弄髒可以洗。”

夜色裡,遊賜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