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挑,於是接過?那條裙子就進了?換衣間。

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眼前一亮。

她身量纖細苗條,那條絲質長?裙十分柔和地貼著她的身線,再襯上古典的盤發,宛若畫中仙。

容藝有些不自在,對俞思妤說:“小魚,我?換一條。”

“換什麼?”俞思妤拉住她,“多好看啊。”

“喧賓奪主總是不太?好的。”

俞思妤笑:“我?表姐很和善的,沒事沒事,就這個,走。”

……

婚禮是挺熱鬧,容藝只需要在那裡待到下午六點即可。

時?間一到六點,俞思妤找到她,把紅包遞給她:“容容,給你的,謝謝你來救急啊。”

容藝接過?:“沒事。”

俞思妤又說:“我?這邊還不能走,你一個人能回去?嗎?”

“能啊。”

“那就好,帶傘了?嗎?沒帶的話,我?的那把就放在那裡,你先拿回去?。”

“不用,我?帶了?。”容藝又指了?指身上的裙子,“這個,要放哪裡?”

“不用脫,穿走就好了?。誒,來啦!”有人在找俞思妤,她回身,又對容藝說,“我?那邊還有點事,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容藝說了?個“行”,然後逆著擁擠的喜宴人潮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撈起帶來的傘,一邊往外走一邊把紅包拆開,然後把裡面的兩百塊錢掏出來,收進口袋放好。

外面在下雨,裙子溼了?倒沒關係,她怕的是把錢打溼。

雨噼裡啪啦濺落在地面,她護著口袋裡的錢,覺得?生活總算有了?些盼頭。

她可以慢慢來,一點一點慢慢攢錢,一點一點把欠下的債補齊,總有一天,她會沒有任何?拘束的遠走高飛,跟黎新言一樣離開伏海鎮。

不對,不太?一樣。她會永遠離開伏海鎮,並且再也不會回來。

因為這裡保留了?太?多她想刪去?的不堪。

走了?很久才走到篁蘊公館,沿著別墅區正門的馬路走進去?,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急速開過?她,濺起一灘骯髒泥濘的雨水,她的裙角瞬間被打溼,溼漉漉地貼著她的小腿。

她被雨澆的沒脾氣。

雨點漏進雨傘,有幾縷頭髮也被打溼了?,溼噠噠地掛下來,貼著她雪白的脖頸。

她皺著眉,抬手擦了?下遮視線的雨點。

甫一轉身,她看見路邊的灌木矮叢下居然趴著一團很小的奶貓。奶白色的,不知道什麼品種,被雨澆的透透的,渾身發抖,妄圖透過?小灌木叢來避雨。

一看見容藝,小奶貓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喵”。露出還沒長?齊的尖銳牙齒。它?掙扎著,試圖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可它?實在是太?孱弱了?,還沒走兩步就摔了?個屁股蹲。

“別看我?,我?沒錢,自己都養不活。”

雖然心裡閃過?一絲不忍,但容藝還是冷冷地撇清干係。

那小貓彷彿聽懂了?她的話,沒再朝她靠近。

容藝不想再它?一眼,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真?要忍不住把它?帶走。

但腳卻怎麼也邁不開。

她閉了?下眼睛。覺得?自己有時?候真?他媽的聖母心,明明自己比起它?來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是個寄人籬下的處境。

嘆了?口氣,折回去?。

她伸手,提著小貓頸後的面板,然後把它?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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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扶疏的梔子花香,容藝走到樓下才想起沒帶鑰匙。

她收了?傘,按了?下門鈴。

小貓一直“喵喵”地叫,聲音虛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