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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住的破舊平房的綠玻璃窗外,栽種著幾叢梔子花樹,每到五月,就會開出皎潔的梔子花。
梅雨沖刷過後,花瓣散發出青澀淺淡的香氣。
每次經過,他都會帶走幾支。
起初是養在營養液裡,後來思念抽出了根,他便又將它們移植在他家的院子裡。
“別弄丟了。”容藝看他一直不說話,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怕他沒聽見似的,又強調了一遍。
遊賜只應了聲“嗯”,沒什麼情緒地。
“你在這裡等等,我去叫我哥送你回去。”
容藝轉過身,正準備去喊走廊盡頭抽菸的黎新言去送遊賜回家。
走了兩步,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然回頭對遊賜說:“哦對了,我叫容藝,藝術的藝。你叫什麼?”
遊賜站在另一頭,和容藝之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少女明眸皓齒,在問他名字。
她面孔明豔白淨,燙過的劣質冷棕色長髮打著卷兒,有一部分蓋過了白色吊帶。
他垂著手,被包紮好的傷口在她主動問他名字的這一剎那突然開始隱隱作痛。
像是被梅雨季節腐蝕一樣。
明明剛剛縫針的時候,他都能忍下來的疼痛。
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開始加倍地疼痛起來。
“喂,我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容藝聲音大了點。
“遊賜。”少年啟齒,“遊弋的遊。”
“恩賜的賜麼?”容藝問。
他頷首:“是,恩賜。”
眼睫卻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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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等會還去我生日聚會麼?”
黎新言邊打方向盤邊問容藝。
容藝靠在副駕駛座上,單手支著,明顯有些倦怠:“懶得去了,等會你送我回去吧。”
“真有你的,你哥今天生日喂,這都不來見證一下?”
話雖這樣說,黎新言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反正不就是吃吃飯,唱唱歌麼。”容藝歪著腦袋,似乎是困極了,她打了個哈欠,“再說了,你又不是我親哥。”
“行,行,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黎新言到底年長了容藝一歲,情緒控制這方面算是可以。
遊賜坐在後排,目光一直垂著。
天色漸晚,伏海鎮和他過去所生活過的大都市平禮不同,這邊入夜很早,街道兩旁的店鋪在這個點大多都已經早早地閉了門。
黎新言的車裡只開了一盞暖光燈,光線微弱,輕盈灑下,在他的身周淺淡地籠了一圈。
光與影交疊,少年雋邃的面孔明滅交加,顯現出幾分懨懨的矜貴氣來。
他身上的那股氣質,似乎格外與潮溼梅雨季節裡的腐敗氣息格格不入。
他慢慢在心裡咀嚼容藝的回答。
其實容藝不去和那些人鬼混,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他眼睫很長,垂著的時候,會撒下一片淡淡的陰翳。小心翼翼抬眼去看前座,發現少女早就歪斜在座椅裡面睡熟了。
後頸的面板白皙又惹眼。
她很喜歡穿吊帶,今天也不例外。
篁蘊公館是私人別墅區,安保嚴防。他沒讓黎新言開進去,只在前面那個紅綠燈路口就下了車。
帶上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