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太破舊了,線路有些老化,過一會兒就好了,它自動會亮的。”

“不打算換麼?”

遊賜順著她的話茬問,他問得很有技巧,聽起來不至於太過有目的性。

“換什麼?”

“房子。”

“想換,”容藝頓了下,話又轉折回來,“但沒錢。”

別說沒錢了,她甚至連醫藥費都還欠著他。

房間裡很安靜,遊賜沒繼續說話。

黑暗弱化了人的視覺,但卻敏感了聽覺。

容藝打了個哈欠,有些睏倦,沒話找話地問:“你是伏海三中的?”

“嗯。”

“那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容藝不臉盲,但凡見過的人,都能記得個大概。

可她卻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遊賜。

恰這時,燈光跳了幾下,復又亮起來。

遊賜就站在她面前不遠處,氣氛變得尷尬又詭異。容藝本還想問些什麼,她對遊賜這個人其實很好奇。

比如,她想問問,他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巷口,他要去幹什麼?

又比如,她想問問,他為什麼要救她,他明明完全可以不管她的。

可燈光一亮起來,倏然看見他那張寫滿“好學生”字眼的臉,她就什麼也問不出口了。

在她過去的十八年生涯裡,她從來都沒和像遊賜這種型別的帥哥近距離交談過。

混社會的帥哥她倒是見過很多,學校裡的帥哥體育生她也見過不少。

之前她表白被拒的那個高三學長唐煜,就是個練短跑的體育生。

說到唐煜,她想來就惱火。

明明是他先來招惹的她,幾次三番跑到她班門口來堵她,日復一日給她帶奶茶零食。好不容易打動了她,沒想到她表明自己心意、同意和他在一起的那天,唐煜臉色卻很難看,根本不敢見她,還特別乾脆地拒絕了她的表白。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容藝想不明白。

不光是唐煜,其他男生也是一樣。

這些男人都會因為她的外表而主動招惹上她,但卻總會默契地在容藝表明自己心意後,又一溜煙莫名其妙逃避。

看起來像串通好了,存心捉弄她似的。

窗外下了很久的雨終於停了,只剩下屋簷上的積水,時有時無地落下來,一滴兩滴地敲打著窗臺,發出靜謐的聲響。

遊賜慢條斯理地把手擦乾淨,而後拎起書包。

身上那件校服的袖口隨著他的動作翻上去一部分,露出一截緊實好看的手臂線條。

“你要走了麼?”

容藝注意到他背書包的動作,她那雙抓人的眼睛微抬起,問他。

“對。”

“你昨天是怎麼回去的?”容藝多嘴問了句。

“步行。”少年淡聲道。

“要不要送送你?”恰好今天黎新言把新的電瓶車給她了。

遊賜長睫微垂,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微光。但他頓了會,最後還是故作為難道:“還是不麻煩你了。”

“行吧。”容藝見他這樣說,也不多做客套。

她話音剛落,手機就震動起來。

踢踏著拖鞋走到床頭,她一把撈過手機,看了眼備註“茹茹”,是沈欣茹打過來的,滑動接聽後她習慣性地點開擴音:“喂?”

對面沈欣茹的聲音直喇喇地漏過來:“藝藝!”

“你今天不住校啊?”沈欣茹是住校生,一般這個點她還在上晚自習。

“對!我來姨媽,肚子疼,晚上住家裡,你今晚要不要來跟我一起睡啊?”沈欣茹不知道容藝家裡還待著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