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呢?”

這哪裡是內涵?簡直就是明涵。

遊賜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嘴角泛起一個幾不可查地上揚弧度。

他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以問作答:“那你是希望我教,還是不教呢?”

容藝撇清干係:“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遊賜同學願意幫助同學,那肯定是極好的。”

好個屁。

遊賜喉間壓住一聲低笑?。

“她沒有我聯絡方式。”

容藝翻了個白眼,心想著那次她可是在場的,並且是親眼看著遊賜寫給項盈萱一張紙條的。現在他又否認,難道是當她不存在麼?未免太蠢了些。

“遊賜小朋友可能記性不太好呢,”容藝皮笑?肉不笑?,她聲音很甜,這種?聲線用來陰陽怪氣?簡直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上次我可是親眼看見了哦。”

“這樣麼?”

遊賜故意反問,實則心底爽到了極點——容藝居然?把他做過的事情記得這樣清楚。

“對啊——”容藝拖長了尾音,說到最後,臉已經笑?不動了。

“其實那次,我不小心寫錯了兩位數字。”

遊賜心底的饜足浮現出來,變作嘴角微揚的弧度。

不小心?

誰信?

容藝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又愣住了——如果說遊賜是故意的,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不成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容藝搖了下?頭,覺得自己未免太過自戀。

說不定人家還真是“不小心”寫錯了。

“這樣啊,那真是太遺憾了。”她復又笑?起來。

遺憾個屁。

遊賜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容藝也很默契沒再提。

兩個人尷尬了一小會。

她一手撐傘,另一隻手只虛虛地抓住了他肩頭的一小截衣角。她不想跟他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可偏偏遊賜故意走快一步,踏下?一塊高度要比其他臺階高一些的石階。少年利落的腳步一氣?呵成,白色的球鞋毫不留情地踐踏著地表的泥水。

她心下?大駭,下?意識害怕地環緊了他的脖頸,整個人也控制不住地靠近他。

人在極度害怕的情境下?,總是會力所能及的,抓住一切她能抓住的事物。

“走慢點啊……走那麼快萬一摔了怎麼辦?”

容藝忍不住抱怨了句。

她說這話時,話音就貼著他耳後的面板。溫熱的氣?音夾雜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瞬間繞過少年的耳骨。

酥酥癢癢的。

“不會的,”遊賜聲音有些啞,“信我。”

容藝手沒放開,她一點也信不過遊賜。

……

沒過多久,雨勢快要熄滅的時候,他終於揹著她下?了山。

山下?這一塊比較偏僻,遊賜打了車,但車還得過幾分?鍾才能到。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行。”

容藝說什麼也不要他背了。

“真的能行?”

遊賜反問。

好像……不太行。

容藝看了眼自?己?腫成饅頭的腳,又環顧了一圈。

附近倒有個歇腳的小亭子。

“你放我去?那兒,我想坐會兒。”容藝指了下?那個小亭子。

遊賜掃了眼,沒放她下?來,只說了句:“髒。”

也是。畢竟人來人往的,還有些沒素質的人直接上腳踩椅子。那些椅子上都沾著泥點。

行吧,容藝放棄了坐過去?的念頭。

又問遊賜:“你一直揹著我,難道不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