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有本事打贏合戰啊!

武田晴信很樂意宣揚自己身為源氏名門的稱號,給祖先增光添彩給自己加上輝煌神聖的外衣,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前提是別碰上吉良義時這樣既有名份,又不缺威名的的武家貴胄。

這次他運氣不好。毫無防備之下被吉良義時一封檄文罵的當場昏過去,直接導致武田軍中樞指揮失靈,整個戰爭的局勢再也把握不住,只能被動的比拼戰鬥意志,等於是放棄自己的戰爭節奏去努力適應對方的戰爭節奏,能打輸一點都不奇怪。

武田家臣團知道這場合戰輸的窩囊,即便不能贏也不至於輸,打個平分秋色也行啊,起碼雙方都能各自宣揚自己取得勝利,至於到底誰贏誰輸都不重要,面子裡子佔一樣才是最重要的,兩樣都佔不到只能硬生生吃個悶虧,還沒處說理去,可想而知武田家臣團心裡有多窩囊。

好歹他武田家也是幾百年的武家名門,比不上吉良家也的名份也不算太差,幾百年發展起來的譜代家臣團不會因為一篇檄文就罵散,武田家也不在乎他怎麼罵,只要能打贏戰爭早晚還能扳回來。

“砰”的一聲,武田晴信的拳頭砸在案几上,各懷心思的家臣、國人精神俱是一震,只聽他高聲說道:“諸君!此為我武田家生死存亡之際,請諸君務必提高警惕與我晴信一道穩住局勢,奉行眾立刻行動起來,安撫國人醫治傷兵,武士們團結起來鼓舞衰退計程車氣,所有人都要行動起來,與我晴信一道保衛信濃,保衛武田家!”

慷慨激昂的聲音與語調是那麼的熟悉,再次喚起武田家武士們略微沉寂的滿腔熱血,在場的武士不約而同的撐地俯身道:“我等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

信濃川中島上發生的激烈戰爭在悄無聲息之間過去,在通往越後關山的街道上,一隊赤甲騎兵疾馳呼嘯著疾馳而過,領頭的騎士目光掃過街道兩旁乾裂的土地,臉色頓時變的更加難看。

從北信濃飯山向北,沿著野尻湖一路蜿蜒北行,他所看到的景象就是田地荒蕪,一蹦一跳的蝗蟲聚整合群啃食所能見到的所有植物,農民們跪在田埂間束手無策,那一張張滿是皺紋痛苦哀傷的表情讓他的心頭壓著沉甸甸的大石。

沿著關川向北行進就進入長尾家的核心地區,這條滋潤兩岸十幾萬居民的母親河變的格外清淺,旱魔肆虐整個東國,尤其在越後帶來的衝擊更大,往年這個時候正是雨水豐沛的季節,四處分部的池塘河溝都是滿滿的,可如今哪裡還能見到池塘的蹤影,小溪乾枯斷流池塘底露出一道道裂開的口子,就像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穿過大手門,一路沿著曲折的山道上山,來到本丸前看到近侍們面色正常才悄悄鬆口氣,阿緒早早的等待廊下,看到吉良義時就急忙迎過來:“殿下!公主殿下已經脫離危險了,多虧十六文錢先生妙手回春呀!”

“永田德本?他不是在湯沢御所嗎?”吉良義時疑惑的看著小侍女阿緒,便跟著她一路來到天守閣,此時虎姬剛剛睡下。蒼白的臉上泛著恬靜的笑容。幾名侍女全部帶著口罩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也不知恢復的情況如何。

站在門外透過縫隙看到屋內的景象,過了良久他才嘆息一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公主會得瘟疫?”

“十天前,上越不知為何生起瘟疫,奉行眾們急忙救治病人,公主殿下說作為吉良家的女人是要為殿下分憂,帶著我們下到町裡為病重的疫病患者熬藥送吃食,我們做的很小心的保護公主殿下。後來因為大家都很忙,從天剛亮一直忙到天黑可能有些疏忽了,回到春日山城之後公主殿下就昏倒了,好在永田先生就在春日山城,親自問診很快把公主殿下的病情穩定下來。”小侍女斷斷續續的把前因後果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