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害怕接下來的發展,也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應對自如。

“那為什麼不先聽聽我的回答?”司徒硯的語氣很輕,但又帶著不容人拒絕的魄力。

見掙扎無果,徐知慧只能狼狽地別開臉,不敢去看司徒硯的表情。

她小聲地嘟囔著:“都說是在胡言亂語了。”

“留學的確一直在我的考慮範疇之內,現在我沒有這個打算,畢業之後我會去省城上學,可能工作之後會選擇出去深造一兩年,但一切都要視情況而定……”

徐知慧聽到司徒硯說得這麼認真,愈感不妙。

她們是什麼關係,司徒硯為什麼要把這些都告訴自己?

如果是朋友,相互分享未來規劃無可厚非,但她們倆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她只能強行打斷了對方的話:“抱歉,我不是想打聽這些。”

“沒事,我本來也想告訴你,省城有一所很不錯的大學,下學期就會提前開放錄取,我打算報名。”

司徒硯冷靜且堅定的語氣穿透呼嘯的寒風,傳入她的耳裡。

“……本來是打算等有結果再說的,因為我不習慣在事情沒確定之前就宣揚出去。”

徐知慧正想說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她想自己不管是出於何種身份,都不應該在學業和未來的話題上打擊他人。

於是她話鋒一轉:“那祝你成功考上心儀的大學。”

“謝謝。”

“不客氣,現在話已經聽完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儘管徐知慧拼盡全力想要忽略司徒硯正握著她的手腕,可狂跳不止的心跳錶明瞭事情沒那麼容易。

甚至在說話間,她的大半注意力都在這上面,感受到司徒硯指尖的溫度一點點侵蝕著她的面板,滲透進血液。

手腕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彷彿快要承受不住。

下一秒,限制她的力量突然消失。

徐知慧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停留在腕間的熱度瞬間消散,她急忙將手縮回袖子,可即便衣服裡再暖和,手腕卻怎麼也恢復不了剛才的感覺。

“抱歉。”司徒硯壓低嗓音,嗓音像是在極力隱藏著什麼,“我太著急想把話說清楚了。”

這當然不符合他的行為準則,只是他剛才實在來不及多想,在察覺到徐知慧有離開的意圖後,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處理,身體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也很意外自己的衝動,但是感覺卻並沒有他設想的那麼糟糕。

沒有絲毫慌亂,也沒有半點後悔。甚至當他鬆開手後,心裡還有一絲淡淡的遺憾。

“沒關係。”徐知慧語氣乾巴巴的,她全程低著頭,壓根不敢抬頭看。

司徒硯實在是說得太多了,簡直就不像平時的他。當一個從不談及自己的人忽然向人袒露心扉,這說明了什麼?

徐知慧完全不敢再想下去。

她甚至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有意識地玩弄人心。

先是摸清她的底細,再漫不經心丟擲誘餌等著自己上鉤。

因為知道她容易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