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生半信半疑,但對方並沒有提及鐵風城,看樣子並不知道近期自己在翎丘的動靜,稍稍安心,問道:“原來如此,我觀今rì,萍兒姑娘的身份該在分閣之上,敢問可是來自於天機十閣?”

天機閣於三大皇朝和七大王朝的皇都,分別建立著總閣,被稱為天機十閣,萍兒的巡查使一職,正是總閣派往管轄區域內的分閣視察的職司。

少女含笑不答,將話題茬轉。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話起來,也慢慢走入樹影深處。

陸羽生多次旁敲側擊,將一些心中疑惑,委婉問出,無奈對方口風甚緊。好在漸漸熟絡,眼見時機成熟,遂將心中一番籌劃直接提出。“不知道萍兒姑娘能否幫在下一個忙?”……

月光粼粼,流轉在院落之內,青石成霜,蔓延至耄耋古樹下,被蔭翳吞沒。兩道身影隱於其內,細細簌簌的輕聲,隨著夜sè一點點深沉。

……

翌rì的清晨,粗聲粗氣的吵嚷之聲,驚起鳴翠的黃鸝,更驚動了陸家諸人。

中廳外的院子裡,兩位二十來歲的公子,衣著光鮮,隱隱護著身後的俏麗少女,正與一名王級壯漢爭執。面對眼前的強者,那兩位僅有師級修為的少爺,倒是絲毫未生畏懼之情,一派大家族的風範氣度。

“還是萍兒姑娘說得好,陸寒山怎麼可能會失敗,我就不信陸家還能再出個天才,半年前的靈士低階,竟然妄圖決鬥四階靈師,我看也是個白痴二楞子!難道陸家人有送死的傳統,哈哈!”口氣尖酸刻薄的正是錢家主脈嫡系錢季昌,他這一句話引得四周家僕侍衛一陣憤懣,卻敢怒不敢言。在他的眼中,陸家僅僅是黃家收養的一條狗,若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才不會浪費時間於此。

他身旁的狐朋狗友孟仲陵,則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笑容內含yīn翳,說道:“既然前輩如此看好自家兄弟,不如我們賭一賭如何?”

“怎麼賭?”陸羽生聞言一喜。

“我們兩個每人跟你賭兩塊純元石,陸……那小子叫陸什麼,反正他只要能堅持一百回合不敗不死,就算我們輸。”孟仲陵語氣輕蔑,陸家那點內鬥,他又如何不清楚,因此提議些彩頭以掃對方顏面。

萍兒眼珠一轉,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前輩,陸羽生實力那麼弱,明擺著會輸,我看還是算了……只不過看你剛才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你該不會是想加大賭注吧?”

陸羽生表面皺起眉頭,心中卻在暗嘲,兩個花痴搶著給自己送錢花,剛好教訓一下,尤其是錢家,拿走了自己的月心石,害得倉庫計劃擱置。而這樣的結果,是他和萍兒暗中引導下,營造而出,也是兩人昨夜的一番計議。這兩個紈絝在桐城的名氣不小,自己對他們的xìng格事蹟也算耳熟能詳,一個狂妄,一個yīn險,此局並非設給他們,只能算是打兔子時摟到的草。

他似乎咬咬牙:“好,每人五塊純元石,既然姑娘來自於天機閣,就請做個見證,我相信你們的信譽。”

兩位少爺此時反被將了一軍,面sè猶豫,苦笑地彼此看了看,五塊純元石,並非小數目。通常來說,就算他們這種大家族嫡系,元石也不會有一兩塊,若真是輸了,少不得要向爺爺們討要,那必然是不會有好果子吃。只是轉念又一想,這根本是場有賺無賠的賭局,自己又擔心些什麼,於是欣然接受。

此時院落中的黃家之人越來越多,連陸寒山也現身其中。

陸羽生不再搭理這兩位少爺,自言自語道:“陸羽生這小子,怎麼還沒有到,不會遇到什麼狀況了吧,還是你們暗算於他……不行,我要出去找找。”他暗中開啟鳳瞳,又將一絲魂元裹挾著目光shè出,院中諸人只覺被對方狠狠橫了一眼,引來一陣心悸。而惹來萍兒異sè漣漣的神采。

目送著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