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他同住一間,除了訓練就整日待在他身邊,監督他按時吃藥,不要因為胃口不好就挑食。

習慣了平日裡的快節奏,陡然被強制休假慢了下來,祁瑞在長久的昏睡裡也感到了幾分無所適從。這周的比賽名單已經報了上去,不出意外的話中單位上的肯定就是地獄火而不是他了:雖說有所好轉,但是僅限於好轉,他光是坐久了就頭暈的精神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打完漫長的兩場或是三場比賽。

“這周打FROG和KNW,能拿多少分基本隨緣了。”顧霖均翻著賽程表和他說:“下週能不能上還要看你的身體,如果真那麼想上的話就好好養病,別想那麼多。”

他這時正靠在床頭柔軟的墊子上玩掌機,不用再去醫院定時報到的輸液,但靜養和吃藥還是必要的。他上一次病得這樣厲害都要追溯到好多年以前了,對著小螢幕玩得有點久,大病後的乏力感才剛上來,掌機就被顧霖均毫不留情地抽走。他有點沒勁地抬頭去瞪對方,卻沒想到對方比他更堅決。放棄了的他胡亂抓起毯子往身上裹,蓋過腦袋,悶悶的聲音裡還帶著點鼻音。

“那我能去看比賽吧?”

生怕他把自己憋死的顧霖均先是把他從毯子裡解放出來,再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看你到時候的狀況。”

“我想去。”

在他的堅持下,比賽當天何鵠先是不同意,最後還是拗不過他鬆了口。

PND的比賽是下午第一場,免去了大多數的等待時間。其他人在化妝加商量戰術的時候,祁瑞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玩手機。他的大半張臉被口罩遮住,沒穿隊服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眼睛裡的光懨懨的。

他看起來在和什麼人聊天。顧霖均化完妝去找他的時候,乍然映入眼簾的就是被字母塞得滿滿的對話方塊和祁瑞簡短的拒絕。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多看,立刻收回目光。可是祁瑞並不怎麼在意的讓了一半的位置給他坐下,還順便用閒聊的口吻和他講起了這件事。

“Sean也要離開SN了。”

在祁瑞的講述中,SN的管理層似乎從他還在的時候就相當混亂了,最近的一系列問題不過是以往堆積的矛盾順勢爆發而已。

但是顧霖均知道這並不是他拒絕的重點。祁瑞看到他不怎麼相信的神色後,唯一留在外面的眼睛裡也露出了某種無奈。

“他問我和PND簽了幾年的合同。”

顧霖均聽得出來這是□□裸的挖人前奏,祁瑞當然也知道。

“他說他想去歐洲,或者最不濟也是LMT。”上次msi他們就看出來ADC是LMT的一塊短板,沒想到他們為了補上這個漏洞居然是把Sean從效力了好多年的老東家挖來。可重點還不在這裡,祁瑞閉上眼睛繼續說:“他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他覺得我應該回到我更熟悉的環境裡。”

“那你的回答是?”

對於他的明知故問,祁瑞不過是疲倦的把額頭抵在顧霖均肩膀上。

他的重量很輕,但顧霖均偏偏動彈不得。

“他還是像個小孩子似的任性又自以為是,怪不得我們會差點鬧翻。首先,我不想去和Scorpions爭首發的位置,其次,去歐洲有什麼好的,還不是陌生的環境。”他說話太多嗓子疼,摘下口罩喝了點水潤喉。大病令他的嘴唇缺少血色,要不是還有其他人,顧霖均可能會忍不住再親親他。“朋友也分好幾種,他該知道,出了那些事以後,我們怎麼樣也回不到以前那種關係了。我不喜歡做這種比較,但我和你關係的重要性要比和他的高出許多。”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還是PND的人,對PND的一切都滿意無比,就算合同到期,我也會第一個考慮PND。”

“連我不在也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