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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有興致道:“即使已經墜為邪道,卻還是心繫江湖麼?你放心,我只不過是要毀了它。”
木道人重複道:“毀了它?”
少年輕輕勾唇,帶笑精緻面龐讓人聯想到話本里夜出的狐狸,妖異迷惑人心:“它記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些。”他轉身,揚起的衣襬如同死神黑色的披風。
知道的秘密越多的人,往往死得越快,木道人一向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管他心裡如此猜測那賬簿上記錄的東西,也依然要點頭。但他也不免想到,若是知道了被白弦和宮九忌憚的秘密,是否就可以威脅朝廷?
似乎瞧出他的心思,已走到門檻的宮九回過頭來,眼神銳利如刀鋒,語聲卻是帶笑的,笑著道:“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屠盡武當上下,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的眼中彷彿有屍骨堆積成山,血腥和黑暗噴湧而出,那是掌控千百人生死的梟雄才有的氣勢,木道人絕不會錯認。
——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老人的眼中明明滅滅,良久一聲長嘆。
隔天陸小鳳起床的時候,還未下地,就捂住肚子呻…吟了一聲。昨晚跟將軍比誰吃的肉多,雖然勉強贏了,但也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吃貨如陸小鳳都覺得他今天已經吃不下東西了。
宮九推開門就瞧見這副景象,揶揄道:“你懷孕了?”
白弦緊隨而至,打著呵欠道:“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陸小鳳:“……”
酒盞是上好的漢白玉,酒是上好的竹葉青。酒過三巡,宮九倒轉杯底示意,道:“我們要走了。”
陸小鳳不自覺露出種被拋棄的表情:“你們要走了?”在這讓人不舒服的山莊裡,他就如同無根的浮萍般與這兒的氛圍格格不入。
白弦安撫道:“過不了多久就會再見面了。”
宮九眼神有些詭異地瞧著他,訝道:“你不知道?”
陸小鳳莫名其妙:“我應該知道什麼?”
九公子微微而笑,神色間既是留戀更有種祝福,如同初升的旭日那樣柔和而明亮:“小妹要嫁人了。”
陸小鳳呼吸一窒,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道:“牛肉湯要嫁給誰?”
宮九道:“花家大喜。”
☆、花家大喜
往日古韻風雅的花家大宅;已是處處張燈結綵,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面上都帶著種熱情而好客的笑容,門童對客人也是那麼殷勤而有禮;還未走進大門,便有幽雅的絲竹之聲和著推杯換盞之聲不絕於耳。
花滿樓對花總有種特別的熱愛;他的家中也瀰漫著花木的清香。
一樹粉桃搖曳;已是暮春;有小小的粉色花瓣在空中打著旋兒飄落,親吻過少年的面頰;恍若流連般不捨離去;終究還是順應了命運回歸於土地,終究要化作春泥。
又是一片粉色的花瓣輕輕落於少年的頭頂;身旁的白衣人一手輕輕攬過他的肩膀,另一手輕輕拂去了烏髮上的粉。
鋪著青石板的路面盡頭,是間掛滿的紅綢的屋子,門是虛掩著的,門楣上掛著好幾盞粉紅色的宮燈。宮九輕輕敲了敲門,語聲是親暱而和緩的:“小妹。”
已有個身影燕子般輕盈地飛出來,投入了宮九懷裡。許久未見的小姑娘埋首在最疼愛自己的哥哥懷中,半晌才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抽抽鼻子,正想說什麼,就瞧見了九公子身旁的白弦。
日光傾城。
精緻而完美的臉上並未施什麼粉黛,麗質本是天生,若是施了脂粉,反倒汙了他的顏色。冰肌玉骨在日光下顯得虛幻而透明,少年也是一身白衣,金黃陽光下竟恍然有種剔透之感,彷彿隨時要融進這光輝中,像是在彼世的投影,機緣巧合之下叫此世之人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