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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又旁敲側擊地打聽皇上下這些旨意是什麼意思。那太監笑意吟吟地坐了半日,一點風聲不露,最後懷兜著幾樣精緻的小玩意走了。
他們的身影一消失,原本在廳中安靜陪坐的興保忽然變了臉色:“這是怎麼回事?莫非你們做了什麼手腳?”
晉保皺皺眉:“二弟又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
興保鐵青著臉。道:“大哥襲爵,咱兄弟也就認了,但皇上給我們兄弟幾個封的爵位。我卻不服!老四在宮裡當差就算了,可老三如今連官都不做了。憑什麼他能封個輕車都尉,我卻只是區區地騎都尉?(注)還要是最後一個封?!”
容保發話了:“二哥這話說得未免造次,給誰封爵,封什麼爵,都是皇上說了算的。難道二哥認為皇上錯了?”
興保一瞪眼:“老四,你休要訛我,我幾時說皇上錯了,我是問你們是不是做了手腳?不然為什麼我的爵位是最低地那個?”
晉保板起臉,道:“做什麼手腳?皇上的旨意合情合理,老四已是從三品,老三是從四品,封個三品地爵位很正常。你本就閒賦在家,只捐了個五品龍禁衛在身。有一個四品騎都尉的爵,已經是皇恩浩蕩了。你休要這此大吵大鬧,萬一有人把你方才的話傳到外頭去。你讓皇上怎麼想咱們家?!”
興保氣鼓鼓地閉了嘴,甩手走人。索綽羅氏一甩帕子也跟了上去。
早在興保開始發作時。李氏便扯了慶寧一把。將弟妹們都帶下去了,因此淑寧並沒怎麼聽見叔伯們後面的爭吵。倒是發覺婉寧有些心神不定。她跟那個傳旨的太監似乎是認識地,方才還低聲跟他說過幾句話,然後便一直沉默。旁邊的媛寧見她這樣,便冷笑一聲,回房去了。因賢寧不停喊熱,淑寧便把疑問丟下,拉過哥哥抱起弟弟,趕回了槐院。
她安置好了弟弟,換回輕快的衣裳,便來到上房跟哥哥閒聊。不一會兒,父母回來了,又是一番手忙腳亂換衣服的大工程。等換上家常夏衣,張保才鬆了口氣,對妻子兒女道:“方才可把我熱壞了,在大太陽底下跪了半天,又不敢動,難為他們還吵得起來。”
佟氏笑道:“雖然熱些,倒也值得,如今咱們也有爵位了,每年的俸銀和米糧雖不多,好歹子孫後代都能受益,只要節省些,不愁養不活自己。”
淑寧好奇問道:“這個二等的輕車都尉,每年有多少銀子?”佟氏答道:“只有185兩,雖然不多,卻有185斛的米,這可是千鬥糧食呢。咱們三房人口不多,光這個就夠吃的了。”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也不會餓著肚子了?這倒是不錯。雖然世襲爵位按例是傳一代減一等,但想必還能襲上好幾代人呢。父親辭官時,淑寧還有些擔心,現在倒是稍稍鬆了口氣。
端寧這時問道:“為什麼皇上會突然封咱們家爵位?像這樣四個兄弟都有世爵的,在京中也不常見吧?”
張保若有所思:“我雖聽到些風聲,倒不敢肯定。當日與你瑪法賽馬地,聽說是某位王爺?”
端寧道:“我從三哥那裡打聽到一點,是兩位老親王,還帶了幾位宗室。”
張保想了想,說:“既然聖上有了恩旨,這些話就不要傳出去了。別人問起,只說是老爺子不小心摔著的。回頭跟你兄弟們也提醒一聲。”
端寧應了,又陪著父母說了些閒話,因順寧叫人來請,便告退了。淑寧打量著差不多到抄經的時間了,便也告罪離開,只留下張保和佟氏在屋裡繼續說話。
張保搖著扇子,嘆道:“當日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既然皇上暗中補償過了,咱們就該知道好歹。平白撈了個爵位,倒也不錯。”
佟氏道:“我原還擔心你辭了官,光靠這點子家底不夠用地,現在倒鬆了口氣。遲些再置點田產,咱們也好多個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