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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馬後一進那茶店,便萬分後悔。因為那店裡正坐著幾個蒙古人,為首那人正穿著藍色袍子。

此時不能退,只怕一退就要惹人懷疑。他只好裝作無事地叫店家倒好茶來,另安排茶水給僕役們,然後才很自然地走到妹妹的馬車邊,說:“妹妹口渴麼?我馬上就叫人送茶來。”然後低聲道:“狐狸在店裡,別出聲。”

淑寧與桐英聽了都是一凜,淑寧用正常的聲量答道:“多謝哥哥,我不口渴,還是快快趕路吧。”端寧應著,又招呼僕役們動作快些。

也不知道那藍和理是不是見端寧的年紀身形有些可疑,找了個藉口與端寧攀談起來。端寧坦坦蕩蕩地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又問他們的來歷。淑寧與桐英在車裡聽著,都緊張得要死,素馨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端寧正與那藍和理東拉西扯,卻眼尖發現前面大路上來了幾個熟人,忙起身迎上去喊道:“馬兄!怎麼這樣巧?居然能在這裡碰上你!”

原來是他一個國子監的同窗,名喚馬龍的,和他的一大幫朋友——裡頭還包括兩個蒙古貴族——聽說拒馬河那邊風景好,便去遊覽一番。端寧熱情地招呼著他們,然後又說要為他們引見幾位剛認識的蒙古朋友,回頭時,卻發現藍和理一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馬龍皺了眉:“這些人是誰啊?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端寧便道:“我也不知道,聽他說似乎是巴林部的。”

旁邊一個蒙古貴族說:“我就是巴林部的,可我從沒見過他,別是冒充的吧?”另一個也跟著嚷嚷。

淑寧與桐英在車裡聽到這些話,都死忍著笑。好不容易端寧跟這些人道別了,他們才又再踏上了回京的路,過了兩刻鐘,又追上了張保與佟氏的車馬。

一行人進了京城,又直走到正陽門前,停靠在路邊。淑寧與素馨下了車,上了佟氏的座車。桐英這才與他們告別,親自駕了馬車,往宗人府方向駛去。

(很長的一章…所以更晚了,不好意思…客串藍狐狸與芝麻糊還有馬龍的書友,請冒個頭吧…)

一四零、半年

康熙三十三年,暮春三月。

淑寧畫完最後幾點桃花,放下畫筆,看一看自己的畫作,又抬頭望望對面的枕霞閣與樹林,滿意地點點頭。雖然筆法還是稚嫩,但好歹屋子是屋子,亭子是亭子,花是花,水是水,沒有畫歪了欄杆,也沒有糊了顏色,作為十四歲小女孩的畫作而言,已經不愧於大家閨秀的名頭了。

不過這也需要對比的。淑寧瞥了一眼旁邊的畫軸,開啟掃了幾眼,嘆了口氣。那是前些天桐英過來小住時留下的畫作,畫的是一樣的景緻。雖然他號稱除人物畫外,在其他種類的畫畫題材上都平平,但畢竟有功底在,光是那線條筆觸與用色技巧就與她那幅作品不可同日而語了,更何況那展面而來的靈氣,她更是拍馬都比不上。

為什麼擁有那種讓人無語的性子的人,居然能畫出這樣的好畫來?淑寧默然捲起畫軸,丟到一邊去不管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欣賞起自己的作品,心裡臭美了一番。

說起來,去年九月桐英在他們全家的幫助下,順利入宮面聖,之後有很長時間都沒再傳出訊息來。直至一個月後,他再度光臨房山別院,取回藏在陶然山洞中的物品,他們才知道當日的情形。

皇帝大罵了他一頓,責他膽大妄為,不過對於他亡命千里帶回重要軍機情報的行為,又大大嘉獎了一番,總之,就是功過相抵了。不過這只是明面上的說詞,私底下就難講了。皇帝賞了他不少好東西。還專門派太醫院的人為他調養身體,又允許他繼續過著悠閒的學畫生涯,只不過這次是換了個師傅。聽說不但是一位宮廷畫師,還是位欽天監五官正。名喚焦秉貞。

爵位的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