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說話自然也沒避諱。

容藝握著電話,看了眼遊賜:“我待會跟你說,我這邊還有事。”

“別掛呀,我看了你哥朋友圈,好像說你要去參加個什麼電競比賽,盛銳是不是也要去來著?”沈欣茹糾纏著不讓容藝掛電話,非要纏著她問到底。

遊賜捕捉到這句話裡的“盛銳”二字。行動放慢了些。

“對啊,他要去啊,你怎麼老是提他?”

容藝看穿沈欣茹的小心思。

“廢話,當然是因為他長得帥啊。”沈欣茹喝了口水,又問,“藝藝,你老實說,難道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空氣突然安靜。

還沒等容藝回答,遊賜就輕咳嗽了聲,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能被電話那頭的沈欣茹聽見。

她敏銳問道:“容藝,你房間裡……有人麼?我怎麼好像聽到……”

“哦,是上次我撞到的那個人。”

遊賜眉心微跳。

什麼叫……那個人?聽起來那麼生疏。

“這樣啊。”沈欣茹覺得有點尷尬,“那你先忙,忙完了再打給我。”

“嗯,好。”容藝結束通話電話。

遊賜就站在她對面,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她撓了下頭,主導著話題:“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白熾燈光下,遊賜臉色有些白:“說到你送我回家。”

“啊——”容藝這才想起來,剛剛確實是說到這了,“那麼……”

“那麼就麻煩你了。”

遊賜慢條斯理,咬字清晰。

容藝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腦袋緩緩冒出一個“?”。

奇怪,她怎麼記得,明明某人在她接電話之前,說的是“不麻煩了”。

怎麼接個電話的工夫,他就臨時變卦了?

雨夜

容藝家門口正對著那盞接觸不良的路燈。

下過雨的夜晚,地面潮溼。

老化的燈光忽閃忽閃地跳著,明明滅滅地灑下暗淡的清輝。不太均勻地照在潮溼的青石板上,折射出亮晶晶的幽光。

她和遊賜一前一後出了門,準備去停車的車棚找到電瓶車,然後順路送他回去。

她走在前面,步調很輕快,路燈打下來,將她的身形凝縮成一個嬌小的影子,落在潮溼的路面上。

遊賜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後,他個子高,步幅大。身影也同樣被投落在地面。

隨著走路的動作,地面上他們兩個的影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碰在一起,又很快分開。

他走快兩步。

很快,他的影子就蓋住了她的影子。

她嬌小的影子被完完全全地籠罩在他的影子裡。

換言之,就是容藝行走在他的影子裡。

但她腳步輕快,一點也沒發現影子的奧秘。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雨後潮溼的夜晚,四周的一切都靜謐。水汽氤氳,月亮長了毛,朦朧難辨。

她走在他前面,穿了那條寬鬆的睡裙。後頸處的面板露出,白淨明晰。蝴蝶骨輕輕立著,她實在是太瘦了。

他晦澀地抬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

她其實很少像現在這樣把頭髮紮起來。記憶裡每次看她,她都喜歡披著頭髮。淺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