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絲掩映處,銀白色的短裙每一寸的用料都十分妥帖,細膩地?貼著?她豐盈的身軀,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微微一俯身,領口處的渾圓就清晰可見?。

容藝提著?衣領防止走光,無奈地?看她一眼:“你又不是沒見?過。”

之前好幾次洗完澡的時候,張詩涵就誇讚過容藝的身材了。

“那哪能一樣啊,”張詩涵上手給她扣好釦子,“今天真的超美。”

“那就是說平日裡不美咯?”容藝故意?道。

“這?話可不興亂說啊,誰不知道我們北藝音樂系有個公認的大美女啊?”張詩涵諂媚一笑,又問,“你都收拾好了吧,那咱們就出發。估計等會還要彩排下,這?次時間太緊了,你和趙連洲之前也沒合過,待會臨時抱抱佛腳。”

容藝倒不擔心,只說了個“好”。

“你這?頭髮我給你卷卷。”張詩涵對容藝的妝容還是不滿意?,拿起捲髮棒叫容藝坐下,“你說你也真是的,怎麼不去找化妝師做個妝發。”

“窮怕了。”容藝自嘲地?輕嗤一聲。

雖然現在她的經濟條件好了不少?,且不論魏山南的生?意?越做越大,前段時間她還抽空參加了個音樂節目的海選,順道拿了個區冠軍,收穫了一筆不菲的獎金。

但她過慣了捉襟見?肘、寄人籬下的窮困日子,沒辦法再大手大腳地?花錢。

“又不用你出錢,趙連洲會出的。”張詩涵忙碌地?替她卷好頭髮,又從自己的首飾盒裡拿出一對漂亮的長流蘇耳墜給容藝帶上,看了看梳妝鏡裡的容藝,才滿意?地?說了句,“真是漂亮死?了,下輩子你這?張臉我先預定了。”

容藝忍不住笑出聲來,配合道:“可以啊。給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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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的雨下的肅殺又凜冽,不似南方那般軟綿。每一顆雨點打在傘背都發出聲勢浩大的回?響。

容藝和趙詩涵各自撐了一柄傘,傘不大,雨點傾瀉過來,很輕易地?打在容藝的腿上。

她穿了雙張詩涵借來的高跟鞋,鞋跟又細又長,她穿不習慣,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從北藝到北都大不過只隔了堵牆,兩個學校挨著?建,但容藝在這?之前都沒去過北都大。

校門口圍得水洩不通,數十名保安吹哨維護治安,旁邊還停著?好幾輛警車,生?怕發生?踩踏事故。

短短几步路,容藝和張詩涵兩個人硬生?生?排了半個多小時才進校園。

“看來我們提早來對了,再晚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排隊進來。”張詩涵嘀咕了句,四處張望了遍,愣是沒看見?趙連洲的身影。

她暗罵一聲趙連洲真不靠譜,趕忙掏出手機來給他打電話。

鈴聲響了老半天對面才接。

她忍不住語調帶氣:“你死?哪兒去了?我和我朋友在這?等你老半天了。”

秋雨潺潺,容藝短裙外面只披了件單薄的外套,雖然貼了暖寶寶,但還是忍不住地?發抖。握著?傘柄的手上汗毛立起。

北都大學的佈設遠比北藝要高階的多,她兀自感嘆了句。

人群嘈雜,大雨噼噼啪啪,校園裡四處都是擠擠的人潮。

她只看了眼,就準備收回?目光。

就在這?時,她突然目光一滯。

在奔湧不息的人潮裡,大雨肆意?傾瀉,每個人看起來都平平無奇。但她卻捕捉到了一個很高很高的背影。

少?年撐著?一把?透明的傘,身形高頎,握著?傘柄的指節勁瘦好看。

他穿了件深藍格的襯衫外套,內裡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大雨噼噼啪啪墜,他只留給容藝一個背影。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